黃衣瘦老者雖說是敗軍之將,可是除卻令狐玉之外,現場各人還算他武功最高,閱歷也最豐富,當他目注令狐玉施展了這手功力之後,禁不住嚇得全身打了個冷戰。是以,就在他身邊另一個灰衣人還待向前出手時,他卻猛然一把抓住了他。
灰衣漢子一愕,轉目看向他,道:“葛老大,你。”
瘦老人冷笑道:“稍安勿躁”
眾目睽睽之下,這個黃衣瘦老人鐵青著一張臉,趨前一步,向著令狐玉,拱手抱了一拳:“朋友,好俊的功夫!老夫真是佩服得很”
空氣一下子凍結住,每個人的臉上都像罩了一層冰,內心俱都情不自禁地升起了一片寒冷。
良久,令狐玉才慢慢地走過來。他一直走到那個黃衣瘦老人身前站定,後者臉上頓時罩起了一層緊張,他本能地把一雙手掌,護住了前心部位,向後退了一步。“你,”他吃驚地注視著令狐玉:“你,想怎麼樣?”
令狐玉那張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倒是那雙閃爍著精光的眸子,看上去並不呆板:“回去給我帶句話,”令狐玉面上毫無表情,冷冷道:“告訴何,得罷手時且罷手,能饒人時且饒人,昆明府這趟子買賣有我在這裡,他是絕對稱不了心的。”
話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在場每一個人都清清楚楚地聽在耳朵裡,再清楚不過。大傢伙吃驚的是這小子敢情有天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向稱雄西南武林的第一塊招牌一一“南極門”門主何天才當面劃下道兒。驚詫加上激動,使得每一個人都變了顏色。
瘦老人老半天才轉過念頭來。由對方語氣裡,他已經聽出來,令狐玉不至於再向自己動手。頓時,他的膽子就大了。
“咳咳!”一連冷笑了兩聲,他打量著對方道:“尊駕原來是衝著我們何門主他老人家來的。”
令狐玉點點頭道:“一點都不錯。”
瘦老人聳了一下戶,冷笑道:“這可不得不令尊駕你大失所望了。”
“怎麼回事?”
“我們門主的車駕,這回子大概還在北方沙漠,嘿嘿!
尊駕這可是‘二十五里罵知縣’,門主他老人家可聽不到呵。”瘦老人邊說,邊向嘴裡吸著氣。
“你當我不敢當面罵他?”令狐玉被這老兒的陰陽怪氣激怒了。
“尊駕要是有空兒,不妨自己跑上一趟,親口告訴他老人家說你不怕他,若是要我傳話,只怕老夫我一半時還傳不上去。”
瘦老人的話聲還沒有住口,已由不住連連打了兩個冷戰,忽然覺出對方襲過來的那種無形潛力變得更為緊迫襲人,奇寒冷骨,情不自禁地使得他心裡生出一片寒意,那腔好強逞勝之心,登時掩滅了下去。
令狐玉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他。那種情形,使得瘦老人不得不小心提防著他的隨時出手。如果令狐玉果真一旦向他出手,瘦老人自知是萬萬無法躲得過,多半是死路一條。
是以,他在一度恃強之後,心裡又情不自禁地生出了畏懼。
令狐玉冷森的眸子,仍然盯著他:“那麼你告訴我,貴門目前已到昆明的都是些什麼人?”說到這裡,令狐玉向前跨進了一步,距離著瘦老人更近了一些。
瘦老人感覺著自己身側四周,像是加了一道無形的鋼箍。簡直是進退兩難,然而,令狐玉的眼神卻使得他不得不實話實說。
瘦老人吶吶道:“少門主跟小姐,都,在這裡。”說了這幾個字,他才忽然發覺到嗓子跟走了調,當時重新咳嗽了一聲,吶吶道:“朋友,報個萬兒吧。”
令狐玉冷冷道:“你不必問我是誰,現在還輪不著由你來問話。”瘦老人臉上作了一個倔強的表情,可是卻不敢有所發作。
令狐玉冷笑一聲,接下去道:“你是說何孟和何小宇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