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斌打算強忍著劇痛、決定繼續留在這洗靈池中,他閉目凝神全力運轉功法、引導著洗靈池中的能量與自身融為一體,在這場身心的雙重煎熬中、他彷彿聽到了自己骨骼與肌肉在重組的聲音,劇痛如同潮水般一次次洶湧襲來、每次劇痛的飆升都讓廖斌感到幾乎要崩潰,他緊咬牙關、不由得發出了沉悶的哼聲。
淡白色的骨髓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瘋狂抽離、每一次的流失都伴隨著一陣刻骨銘心的痛楚,洗靈池中的乳白色液體緊接著迅速滲入、以補充其中生成出新的骨髓,這個過程殘忍而且無情、彷彿是在對他進行一場沒有盡頭的酷刑,用慘無人道來形容更貼切、此舉完全不顧及他人感受與承受能力,過短短時間裡、廖斌已經不知道自己經歷了多少次迴圈。
這樣的抽灌過程一遍遍重複、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劇烈更加難以忍受,廖斌只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之中、無法逃脫也無法反抗,他的意志力在這無盡的折磨下幾乎要被徹底摧毀、被一次又一次的推向極限,所幸、廖斌那強大的神識之力在此刻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牢牢守護著他的心神、沒讓他在這無盡的痛苦中迷失自我。
在這般絕境之下、洗髓丸的藥效也成為了廖斌唯一的依靠,那淡淡的清香與溫暖的藥力、為他帶來一絲絲慰藉與舒緩,雖然無法完全消除劇痛、但至少讓這難以忍受的痛苦減輕了幾分,洗髓丸與強大的神識之力、才讓他得以保持那最後一絲清明與理智,他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依仗而得以硬撐下去、廖斌才沒有選擇逃離這可怕的洗靈池。
“這些年見過何其多弟子、在裡面待上四天已然是極限了,今年前來的四人亦是早早便結束了他們的洗髓之旅、都早已經紛紛離去,如今都進入第五天了、唯獨這個叫廖斌的小輩卻是遲遲未現身。”張富執事盤坐在圓形廣場的中央、心中不禁泛起陣陣疑惑與驚訝,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對這位不同尋常弟子的深深關切。
進入洗靈池已悄然過去了四天的時光、如今已經來到了第五天,廖斌卻依舊沒有半點動靜、張富執事難免對此情況感到訝異,洗靈池內的乳白色液體輕輕盪漾、散發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但那液體中所蘊含的能量卻異常龐雜、即便是張富執事這等修為深厚之人也無法憑藉神識深入其中探明究竟。
“這小子該不會在池中遇到了什麼不可預知的危險、不至於掛在池中吧,洗靈池雖有些危險、但多年來卻從未有修士因此而遭遇不幸,修士被痛楚折磨至死、實在有些難以想象,若修士因溺水而亡、那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這張富執事也不清楚那池中的具體狀況、這等待閒暇之餘便開始胡亂臆想起來了。
張富執事在等待的間隙裡、任由思緒紛飛做出種種猜想,他在心中暗自思量、試圖找到合理的解釋,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好奇也逐漸演變成了焦急,張富執事深知這洗靈池的奧秘、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如果廖斌在池中逗留的時間過長、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屆時非但無法再獲得任何益處、反而可能對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罷了、老夫就再多等他一天,若到了明日此時他還不出來,屆時只能親自下池、將他打撈上來了。”念及至此、張富執事又重新閉目養神起來了,然而、那股隱隱的擔憂卻仍未完全散去,他寧願多等一日、也不願因自己可能出現的誤判而打斷廖斌可能正在經歷的重大機緣,看似微不足道的細節、都可能成為影響弟子未來成就的關鍵因素。
在洗靈池迎來了第六天、廖斌所經歷的痛苦終於停止了,而這片曾經純淨如夢幻般的乳白色水域、此刻已全然失去了往昔的光彩,洗靈池就此淪為了一汪渾濁不堪的汙水、原本池水中的精華已然被廖斌吸收殆盡,隨著他體內的雜質都被排除乾淨、此刻廖斌身上也包覆著一層又厚又臭的泥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