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將軍披此戰甲,率前鋒營在戰場上所向無敵。”
所向無敵?我不禁一陣苦笑。雖然名稱也叫前鋒營,但這支由殘兵敗將組成的前鋒營哪裡及得上當初的前鋒營?那時的前鋒營都是從各軍中精挑細選,又經過長時訓練的,現在二十百夫長連我也只剩下了四個,要和以前的前鋒營一樣,談何容易,何況就算是以前的前鋒營,也仍擋不住蛇人的兵鋒。
我們跪在地上,謝過了恩。帝國鎧分四等,明光鎧華麗輕巧堅實,是頭一等鎧甲,黑月鎧的防護力和明光鎧相差無幾,但甲板上因為有擦不掉的斑點,所以全身都塗成了黑色,比明光鎧已低了一等了。太子賜給畢煒和蒲安禮他們這四軍主將的都是明光鎧,賜到我們頭上卻成了黑月鎧了。這自不是工部連幾套明光鎧也拿不出來,只是為了分成級別吧。
我還是比蒲安禮低上一級啊。走下去的時候,我看著手捧甲冑,站在隊中的蒲安禮,心頭又是一陣亂。
還好,我不曾直接受他指使,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吧。
太子象是個大發善心一樣,又賜了一些四軍中的中級軍官,到後來賜給他們的已是一把腰刀。這腰刀雖然也價值不菲,但已是不能和明光鎧、黑月鎧比的。不管怎麼說,我成了能號令以前同僚的前鋒營統制,那也說明文侯並不能對我失望吧。
中級軍官的賞賜結束後,由四軍主將來大發一通豪言壯語。這隻怕也是文侯的主意吧,以前武侯出師時不曾有這等事過。等一切都弄好,船隻上,輜重糧草也已裝齊,終於,在月上中天時,這新點出來的三萬人援軍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我們這支新前鋒營分到的是十艘載重百餘人的小型船。幸好掌舵的都由工部水府安排妥當,我們上了船的,也只消分派一批人去操槳就是了。隨著一聲令下,戰船衝破了夜幕,開始了征程。
此時正是三月初十的午夜,大概已經交三月十一日的凌晨了,離天壽節還有十二天。在這個夜裡,這支幾乎是拼湊起來的援軍分乘到兩百六十八艘戰船圍著那艘鉅艦,劈波斬浪,向南而行。那鉅艦船頭剛釘上去的“飛鵠號”三個大字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也許,此番征戰,會成為南征軍第二吧。我已經逃過一劫了,第二次還能不能逃過呢?
想著這些不吉利的事,我在船頭開啟剛受賜的那件黑月鎧穿起來。把厚厚的外套脫掉後,船頭起了陣河風,吹起我的戰袍。三月的風仍帶著些寒意,雖然也軟了許多,但這陣風中好象仍是有著無數的鋒刃,吹到身上有點刺痛。
江山如畫猶無奈,只與英雄作戰場。
雖然眼前也看不到路上的風景,但我還是一下想起了當初天機法師的這兩句話。這大好河山,不知還要經歷幾年戰火塗炭,才能恢復如畫的美景?
我把黑月鎧穿好,將百辟刀掛到甲外,不禁長嘆了一口氣。腳下,只聽得流水汨汨,輕浪叢生,綿延數里的船隊向南駛去。
第十二章 河上死鬥
從帝都到東平城的大河長達兩千餘里,若是快馬加鞭沿河而行,約略三四天便能到,在水上,就得要七天左右了。不過象我們這般三萬大軍出發,若從陸路上走,十天也未必能到,反不如走水路更快。
流水湯湯,擦過船底,傳來的聲音幾乎有一種柔美。
因為是連夜出發的,船上的槳手輪班休息。這次出發,我們這支由南征軍殘部組成的前鋒營走在最前,隨後是解瑄的狼兵。解瑄雖然也被稱作是統兵主將,但這次一共才三萬人,只能組成三個萬人隊,他的狼兵被整編到蒲安禮麾下。因為褚聞中也只是個伯爵,不同於青月公、紅月公這種在外開府統兵的大公,解瑄自己的官職較蒲安禮、王長青、沈洪三人也少得多,他倒沒有什麼怨言。狼兵之後則是蒲安禮帶的五千軍,王長青和沈洪的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