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平滑雪度假村我租了間小木屋,冰箱裡也塞滿了食材,我們可以一直窩在屋裡,想透氣了,想散步了,想玩了再出來。對了,你喜歡滑雪嗎?會滑雪嗎?我的技術普普通通,勉強不出糗而已,不過,山上有專門的教練,想學很方便的!”
“滑雪啊,學過,不過沒多大興趣,因此也是一般般,能從山上滑下來,少摔倒幾次罷了。”
“英蘭,你累不累?要不要倒時差?要不要眯眼小睡一會?現在天色也暗下來了,閉上眼睛應該能睡一下,到龍平差不多要3個小時呢,乖,睡一下,到了我再叫醒你。”
“不——要!我不累,這樣就可以了。”
閔燦宇嘆息著將車子緩緩停在路邊,伸手將吳英蘭扯到了懷裡,將頭埋在她的發裡,嗅著她的香氣,並把這些氣息深深烙在腦海裡,“英蘭,你這樣一直、一直看著我,我很高興,也很興奮,心裡更是得意萬分,可是——英蘭,我在開車!我想盡快趕回我們的小屋,可是——你這樣一直看著我,一直看著我,令我心蕩神馳、心猿意馬!我的身體一直在叫囂著吻你,吻你,深深的吻你!將你狠狠的揉進我的身體裡!……可是——這地點不對,這方式不好!英蘭,我不想對你不夠尊重!我不想顯得太粗暴,太急切!我不想嚇著你!……儘管我知道你現在也是想要的,但是——英蘭,這實在不是個好地點,車來車往的!……或許我們可以在前面的旅館休息一夜,明天再出發,你說呢?所以,可不可以請你閉上眼睛,休息一下?英蘭,我現在都不敢再吻你了,英蘭,再看著你溫柔的眼,我怕我就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我怕我真的要化身為狼了!!!”
吳英蘭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那……好吧。”
閔燦宇鬆了口氣,又磨蹭了幾分鐘,方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他下意識的想要親吻她的發、她的額、她的眼、她的臉、她的唇,一頓,只能頹萎的放棄了。
閔燦宇重新握住的方向盤,車速也一下子飆升了十幾邁,風馳電掣起來……
端坐著的吳英蘭閉著眼,慢慢的,悄悄的側過頭來,正面對著閔燦宇,又悄悄,悄悄的將眼睛開啟了一條縫,唔,也許可以再張大一點,一點點就可以了,再一點點就可以看見他完整的側臉了……
閔燦宇懊惱的捶了方向盤一記,“哦!天啊!吳英蘭!閉上你的眼睛!!!”
“哼!”吳英蘭氣鼓鼓的乾脆轉過頭,面向身側的玻璃窗,閔燦宇鬆了口氣,視線重新回到路前方,專心開車。
吳英蘭忽然發現玻璃窗上有閔燦宇一點淡淡的,模糊不清的倒影,她興奮的瞪大了眼睛,貪婪的看著,忍不住挪動身子,側向玻璃窗,然後悄悄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撫摸著他的影子,描繪著他影子的輪廓……
‘我怎麼可得到你認同?’突然一聲當頭棒喝晴天霹靂般在吳英蘭的世界裡轟響,一股深沉、濃厚的哀傷爆發,從心底噴射而出,將她的世界摧毀得支離破碎,她被哀傷擊中了,從半空中墜落,黑暗席捲而上,用力將她拽入深淵……,她拼命掙扎,‘我不再求什麼天長地久了,我也不要什麼地老天荒了,哪怕只是個情人,我也想爭這朝夕,爭這分秒!’
閔燦宇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側頭看看,側著身的吳英蘭依然一如既往的安靜,可是……,雖然說不上來,可是他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她的身體裡發散的氣息不再是剛剛的溫柔纏綿,象是……,象是……,在機場去年她斷然決然離開時僵硬的背影與此刻她的重疊在一起……。
閔燦宇的心一驚,慌忙踩下急剎車,慣性令他的身子一陣亂晃,而……吳英蘭,雖然身子也在晃動,可是她依然沒有反應,依然沒有回過頭來,沒有抱怨,,沒有不滿,沒有嗔怒,更沒有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