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去的,可以領取一些賠償 ,解除勞動合同。”
“老公,你以前fire(裁)掉員工過嗎?”
“不用我親自動手,因為我不是做人力資源的。而且裁員這種事,並不是個人意志,是董事會的決議。我在外企做到Vp(中國區副總裁),也只是個執行者。”
哦?
那這麼說蘇以晴上次給她看的微博上的那個帖子也未必是真的了?
“可是,群體決策落到個人頭上就不好說了。”盛揚望著湖面 ,有點出神。
“嗯?”
“以晴, 你相不相信,有時候對手可能會比一般人更加記得對方?”
“哦, 有故事?”向苒有意識地誘導他講吓去。
“我曾經有一個下屬,不.......最開始,我們算是同僚。他年紀比我大,最開始我們是競爭關係,但我上位了,他就成了我的下屬。他大概一直有些不服氣,所以更努力的工作,但沒什麼用處,因為企業是叢林原則,上不去的人就會被邊緣化......他當時家庭遇到了一些問題,個人情感也遇到了的問題,聽說還有一些債務的問題,最後hR的離職約談就成了壓垮他的‘稻草’,他——跳樓了。”
雖然他是輕描淡寫在講。
但無疑這件事,曾經對他造成過震撼。
因為他的身體是緊繃的,那是一種防禦的狀態,
表示他不想被這種情緒干擾。
“那人已經去世一年多了,墳頭都要長草了,當時哀嘆的‘路人’們和義憤填膺的同事大概都忘記了他,再也沒聽人談論過他,可我偶爾還是會想起他。”
他接著說道:“裁員的方案是我批准的,按照利益最大化原則,在他那個級別的員工中,裁掉他是最佳方案,但很多人以為我和他有私人恩怨,包括他自己 .......實際上,我是肯定他曾經為公司做出的努力的 ,所以除了離職之外,我還給了他另外一個選擇,就是調去西南分公司過渡一下,給他一個緩衝 。但很顯然,他認為這是一種變相的侮辱。”
“所以,最後他們的家屬去公司鬧了嗎?”向苒問。
“嗯,畢竟鬧了還能多賠一點錢。”他淡淡地說。
“所以......是你默許的?”向苒問。
“讓家屬在門口鬧了十分鐘後讓保安清場的,其實也鬧不出什麼來 ,因為一切都是合法合規的,你知道,其實在中國外企大概是最遵守勞動法的,我們所有的程式都無可指摘。”
向苒:“但我覺得這個人最後選擇這條路.......可能更多是別的原因,你想啊,公司只佔了一個人一半時間,他另外一半的時間,必定也很痛苦。”
“沒錯,可是他家人一定會把責任推給外人,畢竟活著的人只會想活下去。但真正壓垮一個人的,能夠傷害到一個人的往往是最親密的人。其餘的.........只能算是最後一根稻草。”
向苒介面:“是啊,可這些事情最怕會透過輿論發酵,黑的能傳成白的。”
“輿論是雙刃劍,看怎麼用了,剛好那時候家裡對我在外企長期形成的管理風格有些擔憂,你知道的民營企業得掌舵人一般風格比較野蠻和強勢,他們擔心我太‘規矩’,管理風格不夠強勢,所以我特意給了他家屬十分鐘,給了一點點輿論發酵的機會,否則那些人胡鬧一分鐘就會被保安清場。”
向苒聽得目瞪口呆,原來這裡頭還有這樣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