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銀針給她排了藥,行針自然比內力化解慢,為此她受了不少罪,還生了一場大病,在床上躺了五六日,昨天剛能下床行走。
嫣然笑著將信放在君子箋手邊,“勞少主記掛,嫣然已無大礙了。”
君子箋看了一眼信箋上龍飛鳳舞的“臺主親啟”四個字,一筆一頓都透著遒勁,一點也不像出自女子之手,桃花眸一黯,卻沒有急著開啟,而是繼續同嫣然道:
“這幾年我不常在臨安,你將紅袖閣打理得不錯,辛苦了。”
嫣然聞言怔了怔,垂眸誠懇道:
“這些都是嫣然份內之事,能為少主分憂,是嫣然的榮幸。”
君子箋笑著給她倒了杯茶,體貼入微道:
“我這次會在臨安多住些時日,你也可以多歇幾日,把身子養好了再說。”
嫣然猛地抬頭,難掩震驚與欣喜,“少主這回要住多久?紅袖閣總歸人多眼雜,我這就讓人去告訴嚴叔。”
說著她便起身,作勢要告退,“還是我自己去吧,順道看看有沒有什麼短缺的,得重新置辦安排”
“嫣然!”君子箋出聲喝止了她,然後才哭笑不得地說:
“我住在紅袖閣就行了,冷泉山莊太遠,不想來回折騰。”
嫣然頓了頓,想想也是,然後又環顧了他這間屋子,似乎在想要給他添些什麼:
,!
“那”
君子箋見狀連忙打岔,“這些瑣事你就別管了,當心長皺紋啊。”擔心這一間屋子給她佈置成姑娘家的閨房,趕緊將她拉起來,推著往門外送,“行了,我自己會看著辦的,你快下去歇著。”
嫣然被推到了門口,也拗不過君子箋,只好作罷。
只是剛轉了身,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回過了頭。
君子箋見她欲言又止,便問:
“怎麼?還有事?”
嫣然最後還是問出了口:
“那天醒來之後,我聽姐妹們說,咱們的人裡有人叛變?”
君子箋看了她擔憂的神色,漫不經心道:
“知道冷泉山莊密道的只有我們自己人,那些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炸了密道,沒有內應是做不到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們當中,確實有叛徒。
雖然君子箋說得風輕雲淡,但嫣然還是聽出了他話裡暗藏的怒意,秀眉緊蹙,“少主有懷疑的人麼?”
“還在查。”
嫣然點了點頭,又問:
“您留在臨安就是為了查叛徒吧?”
君子箋挑眉看著眼前有些緊張的女子,語焉不詳道
:“也不全然,還有更重要的事,這只是順帶的。”
若是平時嫣然定然不會多嘴,可是“更重要”三個字砸得她心口有些發疼,於是忍不住開口追問:
“是您一直在找的‘那位’嗎?”
君子箋聞言並未開口作答,而是眸色莫測地看著紅白交加的嫣然。
他平時逢人就笑,對他們這些屬下也沒什麼架子,可是跟也知道,他並非表面看上去那樣吊兒郎當,尤其是觸到他的底線時。
嫣然卻咬了咬唇,“莫非,您覺得是”被君子箋冷冷一瞥,話音戛然而止,臉色一下變得煞白,卻還是不甘心地硬著頭皮將話補充完整:
“九齡縣主?”
音落,周遭的空氣彷彿凝滯一般。
許久,君子箋才開口:
“嫣然,你越矩了。”
嫣然大驚,連忙跪下:
“少主!”
君子箋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無聲地嘆了口氣:
“臉色這麼蒼白,下去讓戚霖給你開個方子好好補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