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刺,時不時就會冒出來刺他一下,不疼,但很難受。
顧墨玧難得主動開口,“這是父親生前最喜歡聽的曲子,我小時候聽過母親彈奏,當時還嫌它太過不夠細膩聽了一半就跑了”說的還是小時候的事情。
說到這他忽然頓了一下,月九齡不忍心打斷,耐心地等他再次開口。
“後來鄒老將軍不放心我一個人在侯府,便會在不用值夜的時候到侯府守著我,我會讓他給我講東征西戰的事情,這曲子也是那時纏著他教的。”
父母雙亡在他短暫的停頓裡一帶而過,月九齡微微蹙眉,他雖然說得輕巧,但
靜默片刻,月九齡忽然出聲問道:
“關外的景象是什麼樣的?”
顧墨玧驚詫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為何會對塞外景象感到好奇,但還是很認真地回答:
“高原丘壑,黃沙漫天,許多地方都寸草不生,沒有皇城的繁華,亦不像江南的熱鬧,百姓的日子很困苦,但民風淳樸。有時訓營歸來,騎馬跑在山坡上,一邊是近得幾乎觸手可及的日頭西落景象,一邊是一望無垠的大漠孤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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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不善言辭,但月九齡卻能從這三言兩語的描述,想象出壯觀的景象來,不由感嘆:
“無拘無束地在廣闊的大漠戈壁策馬揚鞭馳騁、看落日美景,聽起來很令人神往啊。”
抒發了感慨後,月九齡頗為可惜地自顧自地說:
“可惜我不會騎馬”
少女狀似無心的顧墨玧——她是在隱晦地告訴自己,願意同他一起去西北麼?
可行軍艱苦,月九齡怎麼會想跟他去西北吃沙子呢?是他想多了?自作多情了?
心緒瞬間大起大落,他忍不住喚了她一聲,“阿齡”
月九齡似有所感,衝他眨了眨熠熠的桃花眸,笑著說:
“侯爺教我騎馬吧。”
他猜的不錯,月九齡願意!
猛地被如此大的驚喜砸中,不善言辭的顧侯爺這會兒更是說不出任何表達心緒的話,只是情不自禁伸手伸手將她冰涼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鄭重其事地答應她:
“好。”
雖然他是決不會讓月九齡跟著自己吃苦的,但他不能不珍視她的這份心意。
莫說教騎馬,縱然此刻有炮火從天而降,他也會毫無怨言地笑著將她護在懷中。
月九齡見他這會兒竟然在清醒的情況下“越矩”了,其罕見程度僅次於彈琴,便起了逗他的心思,揚眉問道:
“侯爺答應得這麼爽快,不打算討要點報酬麼?”
顧墨玧聞言不明所以,重複,“報酬?”
月九齡見狀忍住笑意,煞有其事地點頭解釋道:
“想進書齋求學還得給教書先生送束脩呢,顧侯爺親自教我騎馬,若是分文不取,我心裡也是過意不去的。”
說完她見顧墨玧要開口——這不解風情將領們的統帥大概會說“我不要什麼報酬”之類煞風景的話,於是月九齡沒讓他出聲的機會,繼續說下去:
“不過我方才出門急,身上並未攜帶銀兩,沒法給報酬立字據。可是僅有口頭承諾我又擔心侯爺日後不認賬,不如”
說著她裝模作樣地苦惱了一會兒,然後彎起眼睛提議:
“我先用別的交個定金?”
不等顧墨玧反應,月九齡便偏頭往上湊,準確無誤地捕捉到那總是緊抿著的唇線,柔軟貼上去的時候——原來冰山美男的嘴唇並不冰冷,相反,是溫熱的,她想。
“什”顧墨玧薄唇微啟、嘴角被一片溫熱觸碰的瞬間,那未說出口的“麼”字便自動消了聲。
世間萬物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