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伸手將月九齡手中的酒壺拿走,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你若喜歡,明日讓殘光送兩壇去竹心院。”
月九齡聞言點點頭,“好啊。”酒意上頭,她的臉頰已經開始發熱了。
顧墨玧看她雙眸已經有些迷離,想到她生辰時喝醉的模樣,忍不住提醒:
“不過一次別喝太多,也不要與人同飲。”
月九齡挑了挑眉稍,“我說侯爺,今日其實不是您二十二歲生辰吧?”
顧墨玧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然後見桃花眸閃過狡黠,彎了起來,被酒浸染過的嗓音帶著幾分醉人:
“這絮叨的語氣,我以為您今年六十二了呢。”
微醺的少女過於勾人,顧墨玧看得喉頭一動,握著酒杯的手指下意識收緊,聲音低沉且醇厚:
“那阿齡要與一個年過花甲的男人成親,豈不吃虧了?”
這小丫頭喝了酒總能語出驚人,竟敢說他像個老頭子一樣絮叨?
月九齡看著他戲謔的神情,怔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顧墨玧回皇城學壞了,現在調戲人信手拈來,都不用打腹稿了。
“我怎麼不知自己要成親了?”
眼裡的挑釁意味十足,而且還想趁機去拿酒。
顧墨玧不讓她碰酒壺,但又拗不過她,只好給她手邊的酒杯添了酒,語氣透著幾分無奈與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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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最後一杯,不能再多了,待會兒還得回月府。”
月九齡本想反駁自己酒量好,但目光觸及他眼下的青色,又聯想他在自己來之前一人獨酌,漸漸地斂起了笑意,微微蹙眉,“侯爺昨夜沒休息好?”而後想了想又問,“案子如何了?”
顧墨玧心中暗歎她的心細如髮,放下酒壺,垂眸看著酒杯裡的波紋,正色道:
“大理寺從兵部尚書家中書房搜出不少同江南大小官吏往來的書信,還有許多房屋田地,加起來大約是貪墨數額的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則在其他牽扯此案的人家中搜出。”
“皇上得知後龍顏震怒,下旨抄了所有參與貪墨軍餉案的京官府邸,勒令江聰務必徹查嚴懲,將軍餉盡數追回,補發給兩江大營將士。”
僅此而已?
月九齡聽得眉頭直皺,沉聲道:
“皇上看著十分重視貪墨軍餉案,實則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深究幕後主使的存在與否,這是在敲山震虎。”
皇帝明明知道兵部尚書並非主謀,卻不徹查到底,是他老人家心知肚明,還是他也不想動那幕後之人?所以便殺雞儆猴,給那人一個不大不小的警告?
這麼做雖然無可厚非,但卻實實在在地寒了在前方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的心。
“聖意已決,多想無益。”顧墨玧抬手撫平了月九齡眉間的褶皺,柔聲道:
“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吧。”
:()法醫小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