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當初是首輔大人一手提攜上來的,在任上還沒到五年,想必腳跟才站穩沒多久,就已經膨脹到敢私吞皇糧了麼?”
一個兵部尚書不可能利慾薰心到獨吞兩江大營五萬將士軍餉地步——畢竟錢這種東西,有命貪也得有有命花啊。
事關邊防將士的生計,不用多久了必定會兜不住。
但凡一個有點腦子都不會一下子貪這麼多,既容易露餡兒又容易就此斷絕了財路。能坐到尚書之位想必不會不明白“細水長流”的道理,沒理由非得一口吃成個胖子。
除非當初吞下這軍餉的人,有非一口吃成胖子的必要。
顧墨玧從她口中聽到“首輔大人”四個字,有些意外,不過一想到月銘之前待她並不好,便又釋然。
“他曾是秦國公部下,我與此人打過交道,雖然為人狡猾又貪心,但並非為了利益連命都不要的蠢貨。”
月九齡心想果然如此,“看來是指使他的人為了明哲保身,把他當棄子丟出來堵住眾人的嘴了。”
月銘在朝堂之上的態度簡直再明顯不過了,既然兵部曾是他提拔之人,自然也與他是同一陣營了。
思及此,月九齡想到另外一起案子,“與東洋舊案有關麼?”
,!
說起舊案,顧墨玧眉頭微蹙,語氣也緊繃起來:
“尚未明朗,但就目前查到的線索來看,舊案牽扯的人與事更復雜。”
月九齡知道他沒那麼容易釋懷,幕後主使既然敢布這麼大一個局殘害忠良,自然也沒那麼輕易被揪出來。
“凡是人為就必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侯爺神通廣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給鄒老將軍和一個交代的。”
顧墨玧聽到她這番安慰與鼓勁,心頭一暖,抬手覆蓋上她放在膝蓋的手背,輕輕握緊。
就在這時,馬車緩緩停下,落影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侯爺,縣主該換馬車了。”
月九齡此時還不便乘坐侯府的馬車直接回月府,需要換回月府的馬車。
然而臨起身前,她突然想起幾日前殘光送到竹心院的小白鼠,於是開口:
“還未多謝侯爺替我找的小白鼠。”
顧墨玧下意識地想說“不必見外”,然而話到嘴邊,不知怎的地想起太子覬覦月九齡的事,話頭拐了個彎,說出口就變成了:
“就這樣?”
月九齡聞言一怔,不明所以地對上他略顯期待的目光,隨即臉上一熱,忍俊不禁地傾身上前,蜻蜓點水般地親上他的側臉。
顧墨玧順勢將她擁進懷裡,有些貪戀地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這股月九齡獨有的香味能讓他感到心安。
馬車內溫暖如春,兩人都沉浸在彼此的溫度裡,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直到落影顫顫巍巍的催促聲再次響起。
“笄禮上我不便露面。”
顧墨玧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月九齡不解這句無頭無尾暗含的意思,直起身子看他,然後便聽這人又補充了一句:
“禮畢回到院裡先別急著歇下。”
約人都這麼隱晦。
月九齡實在拿他沒辦法,笑著答應:
“好,我等你。”
:()法醫小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