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用了好幾天藥都不見好轉,最後還燒得昏迷不醒了,師父……就是鄒老將軍,得知此事後立即傳書去西北。爹孃是日夜兼程趕回來的,可能是我太想他們了,渾渾噩噩了四五天竟然還醒過來一會兒,剛好就看到回府的爹孃,灰頭土臉的。”
他的頭埋在月九齡的脖頸間,聲音悶悶的,說得很慢,月九齡設想了一下那個情形——生病的小男孩在最脆弱的時候想的是父母,就連被病魘住了也要拼了命醒過來,就想見到爹孃。
思及此,她心都被揪了起來,無意識地揉了揉他的背,安慰道:
“或許是親子連心呢?”
顧墨玧將她抱得更緊,“也可能是我想臨死前再看他們一眼,可是也沒能看多久。”不到一年他們就死了,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著。
月九齡聽出他語氣有些難過,也回以緊緊的擁抱。
兩人就在這一方書房裡,互相抱著舔舐傷口,互相安慰,互相填補生命裡的不完整。
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著,自從瘋狂的殺人魔被處決之後,皇城裡謀殺案發生的次數驟減,京兆府大理寺等衙門清閒之餘還有些不習慣,但都會習慣的,因為再沒有比太平更讓人安心了。
七月下旬的某一天,落影從揚州回到皇城。
回來之後就進書房向顧墨玧彙報這幾個月的進展,一直到深夜。
顧墨玧回房的時月九齡已經睡著了,但其實月九齡沒睡實,她已經習慣了等顧墨玧一起入睡了。
所以即便他刻意放輕了力度推開門,月九齡還是察覺到動靜,剛要睜眼卻被他一把抱住哄著繼續睡。
第二天醒來,月九齡後知後覺地發現,顧墨玧抱著自己說話的時候情緒似乎很低落,想要問他怎麼了,但他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模樣,便作罷。
畢竟她也沒把成親當晚收到的那封信告訴顧墨玧,過去這麼久都沒再有動靜,應該不會有後續了吧。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授衣。
轉眼就入秋了,天兒也逐漸轉涼。
這日顧墨玧從早朝下來,帶回一個訊息——皇帝要在重陽之後率群臣去皇城郊外的皇家獵場秋獵。
:()法醫小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