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渺、錢木香和青橙今日清晨被發現死在牢中,死狀與劉氏一樣。
月九齡聽完花劍帶來的這個壞訊息,睡眠不足的臉色又煞白了幾分,氣息則微弱得幾不可聞,整個人剔透得要與那看不見摸不著的空氣融為一體,好像隨時都可能消散不見。
因而所有人都不由地屏息盯著她,唯恐一眨眼一呼吸都會對她造成影響。
陷入沉思的月九齡並沒有察覺到他們的擔憂,好在沒多久她就開了口:
“其他人呢?黃鶯呢?”
花劍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落下,沉聲回道:
“其他人沒事,黃鶯……”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細想手下彙報的情況,簡要地告訴月九齡:
“她好像在害怕什麼,但不管江少卿怎麼問她都閉口不言,說要見到您才肯說。”
之前被捕的時候也是這樣,這個黃鶯似乎搞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見郡主鎮定自若不為所擾,花劍心裡暗歎,不愧是侯爺喜歡的女子,果真與眾不同
他在之前與月九齡接觸得最少,雖然聽其他三人說了不少未來侯夫人的事蹟,但心裡仍舊是存疑的,直到此刻,他才有些明白了為何連最為冷淡的落影都會誇郡主一句好了。
花劍深吸一口氣,打從心底地將月九齡當成了自己另外一個主子,不慌不忙地稟報:
“江少卿已經在來月府的路上了。”
月九齡頷首以示聽到但沒吭聲,江聰會第一時間來找她是意料之中——如今案子還沒破,要犯卻陸續被滅口,從其他同夥嘴裡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唯一倖存的重犯還只肯對她開口,找了一個月都一無所獲的江少卿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聖意了,趕緊把兇手揪出來才是正事。
這時,葉碧雲將熱騰騰的早膳擺了上來。
月九齡雖然沒胃口但還是端起了白粥,畢竟現在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要是讓顧墨玧知道他不在自己就不聽醫囑,等侯爺回來可就有她好受的了——想起她先前一連吃了十天藥膳,九齡郡主覺得手裡的白粥都特別美味。
“太子和靖王什麼情況?”她用完了一小碗粥後放下碗,問花劍。
花劍方才在過來的路上順路去了趟紅鳶樓,也帶來了君子箋那邊的訊息:
“兩邊都沒有異動。”
月九齡點點頭,算著腳程江聰應該已經同月銘打過招呼往竹心院這邊來了,便出聲吩咐:
“小蓁,把我箱子備好。”
殘光聞言,想起侯爺離開之前說,不要讓郡主太勞累,儘量不要讓她查案之類的囑咐,下意識地想要去阻止小蓁,“可是……”
月九齡見他晚了一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樣子,知道他在糾結什麼,笑了笑道:
“沒事,你昨晚一夜沒睡,今日就不用跟著我了。”
殘光立即拒絕:“那不行!我得保護郡主!”他連女裝都穿了,就是為了執行好侯爺離開之前佈置給他的任務,他一定要好好完成,證明自己也能獨當一面!
他一臉唯恐被人搶活兒的模樣有點滑稽,月九齡只好出聲提醒,“待會有大理寺的人同行,而且還有花劍在。”
殘光這半個月來一直很盡責,就是孩子眼下的青色已經快要掉到下巴了,月九齡看著總有種僱傭童工的負罪感。
“大牢雖然屢次三番出現紕漏,但光天化日而且還在戒嚴的前提下硬闖進去行兇,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殘光猶豫著看向花劍,見他垂眸沒有勸說,知道他也認同郡主的安排,便放下心,沒有再堅持,留在了竹心院。
江聰果然很快就來了,兩人連寒暄都省略了,月九齡二話不說,帶著工具與他一同前往大牢。
抵達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