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她偶爾犒勞自己才會喝的速溶咖啡了。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就像這張推銷不出去的會員卡。
沒有人在意,也沒有人需要。
自從她十歲父親去世,母親遠嫁英國杳無音訊後,就算她再勤快,再乖巧,還是被各路親戚踢皮球式地趕來趕去,沒有一家願意長久地撫養她。
即使她拼了命考上了名校,也無人願意再繼續供她讀書。
她不得不起早貪黑地打了一整個暑假的零工,才勉強湊夠半個學期的學費。
常年來被人嫌棄的無力感不可控制地湧上心頭,一下子衝得她鼻子有點酸。
沈伊苒趕緊咬緊了唇,剋制著發緊的嗓音,微笑送客道:“那你們慢走。”
經過她身邊的周硯塵無意間掃到了她手裡被捏得皺巴巴的宣傳單,不由又抬眸瞥了她一眼。
她半張臉都覆蓋在了口罩的下面,只有一雙漂亮似星芒的眼睛露在了外面。
然而這雙眼睛此刻卻蒙了一層濃到化不開的悲傷,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周硯塵微微一怔,似是沒想到這事會給這個店員來如此大的打擊。
不由又多看了她幾眼。
一開始她穿著厚重的工作服,又帶著口罩,綁著樸素的馬尾,他以為她是二十五六歲的社會打工人。
現在細看才發現她黑白分明的瞳孔裡還透著些許稚嫩,年紀似乎和他們差不多大。
原來是剛踏上工作崗位的小姑娘,也難怪她會因為黃旭剛才的嘴賤而難過了。
周硯塵眉頭皺了下,腳步也跟著一頓。
“宣傳單給我看眼。”他朝她伸出了骨節分明的大手。
沈伊苒微微怔了下,有點木訥地將手裡皺巴的傳單遞給了他。
“周哥,你不會打算辦卡吧?”已經走出門口的胖男生回過頭,一臉意外地瞅了瞅在看宣傳單的周硯塵,“你不是隻喝spot那家的手衝麼?”
“這邊離得近,方便坐坐。不還有甜點可以吃麼。”周硯塵不鹹不淡地回了句,就開啟手機掃起了宣傳單上的二維碼。
其他兩人面面相覷了下,也跟著掏出了手機。
於是沈伊苒一次性收穫了三張會員卡,充值額加起來高達3000塊。
一下賺到了300塊的提成,沈伊苒驚得有點合不攏嘴,這可是她打工以來,收入最高的一次。
再送他們離開時,她發自內心地彎了彎眉眼,嗓音如銀鈴般清脆:“歡迎下次再來。”
只是那之後一個多月,她都沒有再看見這三個男生。
想來周硯塵那天會改變主意辦卡,大概只是留意到她的失態,所以在可憐她吧。
但不論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她那天終究是遇到了心軟的神。
夢裡的雨聲在漸漸遠去,沈伊苒又聽到了轟隆隆的汽車引擎和空調風扇聲。
她朦朦朧朧地睜開眼,車
窗外冷清的郊區高架已經變成了繁華市區的彩色霓虹。
不是吧……她這一眯眼竟然睡了這麼久?!
沈伊苒猛然坐正了身子,緊接著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