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拉一兩個墊背的。
李長貴和吳氏坐在凳子上沉默地相對,嘮叨慣了的吳氏突然的沉默更是加重了室內沉悶的氣息,李長貴看了看他養大的兒子,眼裡帶了絲厭棄和和嘲弄。這個兒子是個什麼德性他知道得一清二楚,空長了一副好皮囊,肚內卻草包一堆。為了讓他讀書,為了讓他能出人頭地,為了能夠改變他們家一輩子農民的身份,他起早貪黑地幹活,可是這個兒子回報給他了什麼?
他養大的兒子竟然看不起他!雖然兒子很少把眼光放在他這個當爹的身上,可他就是知道,從兒子偶然瞥過來的眼神裡他能看得出來,這個兒子一絲一毫也沒有把他當成一個值得尊敬的長輩,即使他表面上禮節都做足,可是他心裡是如何想的全部都被他的眼神出賣了,他兒子被他養得太自以為是了。
現在好了,兒子的這種自以為是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他。
這山望著那山高,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自己不清楚?能娶到黃小姐他就該燒高香謝菩薩了,可他都幹了什麼?非要去退親,退就退吧,好歹還有一個富家小姐在後面墊著背,可他非要大張旗鼓地去退親,結果鬧得人盡皆知,如今連那富家小姐都娶不成了,他們一家也成了全村人的大笑話。
李正誰也沒理,徑自脫了衣服鞋襪上了炕,把被子一拉往頭上一蒙睡了過去。
吳氏無話可說,原是想去給黃立誠一個沒臉,最後卻被自己兒子在她臉上扇了一巴掌,這種恥辱感比她當年被一個野女人比下去還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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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姣高興得很,退了親的她就好似身上若安雙翅膀她都能輕得飛起來,從穿越以來訂親的事情一直就是她心裡的一塊石頭,不輕不重地壓在那裡,如今一塊石頭落了地,她又是恢復了自由的鳥兒,以後的親事就完全由自己作主了,這種萬事都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覺真的是不要太好。
她開心地留春妮兒在家裡吃飯,“今天我高興,等會兒買些肉回來給你露一手,做道你從沒吃過的菜。你今天無論如何都別回去了,一會兒隔著牆跟張嬸說一聲就是了。”
春妮兒也不和她客氣,當真就留了下來。
兩朵花兒一般的小姑娘一個負責去地裡摘菜,一個負責買肉,當然黃姣也沒有忘記帶上阿紫。
春妮兒看到阿紫,覺得她態度恭謹,行退有矩,便頗有些好奇地問黃姣道:“這是誰?以前我怎麼沒見過她?”
黃姣也不知該怎麼解釋,她總不能說這是別人送給她的吧?再問起誰送的,她家一沒顯赫的親戚,二沒家境優越的朋友,就她父親那一個親姐姐還是常來埋汰人的,她會給她家送人?不拿她家的東西就算是燒了高香了,若真被問到了,她到時候還能說得清嗎?
黃姣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她心虛地瞅了瞅春妮兒,這小妮子能不刨根問底嗎?
還是阿紫主動解決了她的難題,她笑著對春妮說道:“奴婢是小姐買來的。”
還能這樣說?她買得起人嗎?話說買一個人需要多少錢?
春妮兒佩服地看向黃姣,向她翹起大拇指。
黃姣真想捂臉,她現在還沒本事買人好嗎?她家的蛋糕才擺上櫃檯,名氣還沒有打出去,錢還沒有掙回來好嗎?黃姣很是心虛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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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鍾焦躁地走來走去,喬三看得眼暈,“老大,你這來回走了十八趟了,到底有什麼事不能跟兄弟們說的?我們雖然沒什麼大本事,可小事兒還是能幫你辦了的。難道是昨晚上柳桃沒把你服侍好?”
喬三覺得他終於想到點子上了。昨晚柳桃偷偷地進老大的屋子,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若是撒了火,弄舒坦了今天老大絕不會是現在這熊樣子。估計是柳紅沒得手還把老大的火給撩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