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無數個問題在墨琰玦腦中交織,握著夙汐的手也不自覺的收緊。
“嘶——”夙汐忍不住喊出聲,也打斷了墨琰玦腦中的洶湧。
“……對不起。”墨琰玦的三個字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聲音嘶啞,幾近痛苦。
夙汐想起了木烏老頭說墨琰玦不過幾年壽命,頓時明白了墨琰玦為何如此難以開口,心中瞭然。
突然,一隻有些冰涼的小手撫上了墨琰玦的眉頭,認真的說道:
“一個月也好,一年也好,十年也好,一輩子也好都不重要,我們只要過好現在的每一秒就夠了——”
夙汐的聲音軟軟的,像陽春三月的風,溫暖和煦,吹散了墨琰玦臉上的陰霾。
“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母子!”墨琰玦把夙汐攬進懷中,像是安慰夙汐,但更像是安慰自己。
“會有辦法的。”夙汐在墨琰玦懷裡小聲的說,耳邊是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突然,馬像受了驚,一聲嘶鳴,馬車內的夙汐一個不穩就向窗欄撞去。
墨琰玦眼疾手快,把夙汐一把扯進懷裡,完好的把夙汐護在胸前,為他擋去撞擊,頭沒事,但夙汐的還是撞到了一旁的矮桌。
一陣七歪八斜後,駕車的小廝終於安撫好了受驚的馬兒。
“主子,是趙尚書家馬車”小廝的聲音傳來。
馬車內的墨琰玦黑著臉檢查夙汐是否受傷了,又生氣又擔憂的表情讓夙汐忍俊不禁。
“好啦,沒事的,你不是當了人肉靠墊了嗎?”夙汐出言安慰。
“誰這麼大膽!尚書府的路都敢攔,不想活命了嗎!”還沒等墨琰玦說話,一道尖利的聲音首先打破平靜。
“二小姐消消氣,消消氣——”旁邊管事模樣的中年男人低聲下氣的陪著笑臉,和他們狹路相逢的馬車低調奢華,雖然以前沒有見過,但他也不敢輕易上前問罪。
“二妹,本來就是我們站了別人的路,豈有責怪的道理。福叔,讓人家先過吧——”一道與之前不同的女聲,其中多了幾分溫婉。
“福叔慢著!”趙蕘蕘怒喝一聲,“大姐,憑什麼要讓他們先走!宮宴要開始了,再不走就趕不上!福叔,我們先走!”
對方才報出尚書府的名頭,夙汐就知道來人便是黃熙國這十多年來崛起的三大家族之一的趙家。
趙家憑藉現在的皇后趙媛,這幾年一直順風順水,趙年尚書有一子兩女,大兒子趙鬱津,大女兒趙敏敏,二女兒趙蕘蕘。
墨琰玦看著夙汐撞青了的小臂,臉色不好,透著怒意,正準備開口給他們點教訓,就被夙汐給攔下了。
“隨他們去,反正這什麼宮宴我也懶得參加,少待一會算一會。”
夙汐話音剛落,尚書府的馬車就飛馳而去,只留下趙蕘蕘的冷哼聲。
墨琰玦冷著臉不說話,只是輕輕揉著夙汐撞青的手臂,溫柔又小心。
不一會,馬車就到了黃熙國的宮門外,之間大大小小的馬車轎子排起了長隊,等著侍衛檢查,好巧不巧,尚書府的轎子正好停在墨琰玦一行人的左邊。
“福叔,這好像是剛剛被我們搶了路的馬車,你上去跟人家道個歉吧”趙敏敏認出了旁邊的轎子,吩咐到。
“道什麼歉嘛”趙蕘蕘噘著嘴,對自家姐姐的做法很是不解,眼神輕蔑的看著前去道歉的福叔。
“我家小姐趕時間,不得以衝撞了貴人,還望貴人見諒。”福叔說得很是恭敬,讓人挑不出毛病。
墨琰玦抓著夙汐的手閉目養神就像沒聽到一樣,夙汐看了他那小氣模樣只好開口——
“不礙事”
“切——”趙蕘蕘翻了個白眼,暗自腹誹,裝什麼清高!
黃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