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蠍喜歡羅明威,這對兩個人來說都不是秘密。但是,喜歡是一個人的事,在一起卻是兩個人的事。紅蠍小的時候就喜歡在遠處看著羅明威,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等到他長大了,明白自己的感情的時候,他看著羅明威,卻發現他眼中從來沒有自己。;
伸手輕輕撫著紅蠍的頭,像一個哥哥對弟弟那樣,羅明威說:「喜歡,可以分很多種,你從小到大接觸的人太少,除了我之外,身邊連一個朋友也沒有。聽我的話,去過平常人的日子吧!可能有一天你會發現,對於我,你也許只是依賴和習慣。」
不肯定也不否定他的感情,這樣,對誰都公平。
紅蠍別過頭,在他收回手的時候,問:「你喜歡那個人嗎?」
羅明威微微皺眉。喜歡那個人?這是一個可能他自己都不願意面對的問題。
「……也許。」這是一個折衷的答案,不論是對他還是對紅蠍,他誰都沒有欺騙。
白色的繃帶上慢慢滲出紅色,紅蠍把手伸進口袋,轉過身往門口走去。
「我不會再出現了。」
羅明威沒有阻止他,因為他知道,從今天開始,影子終於可以離開自己獨自生活了。
他同樣把手插進褲子口袋,突然摸到一個小小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紅蠍的耳環,抬頭朝門口喊了一聲,「你的耳環!」
卻再也沒有人回來。
低頭看著手上那個鑽石耳環,羅明威笑了笑。
「聽到了--也不回頭啊……」
羅明威再一次有了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季節交替讓他的嘴唇乾得龜裂,用力一抿都能嚐到血的味道,用舌頭舔,便能感覺到刺痛。
拿起剛買的潤唇膏,淡淡的蘋果香味道,用手指抹了一點輕輕塗在唇上,幾次來回嘴唇已經變成粉紅色,還是有點疼,可越是疼,就越想繼續下去。
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有SM傾向了。
他在酒吧裡,小時之內就喝了二十幾杯雞尾酒。
有句話說得好,不想醉就一定會醉,想醉你他媽的喝死都不一定能找著醉的感覺,話的出處暫且不論,羅明威覺得自己沒醉。
或者說,他覺得還不夠醉,他還能分清男女,還能記得回家的路,還知道自己叫羅明威。
你在幹什麼?
幹什麼?喝酒,看不出來嗎?
喝酒有意義嗎?
有些事情不是非要有意義才去做的,嗝!救濟非洲難民有意義,你怎麼不去?
你難道願意像現在這樣生活?
生活?對啊!我在生活,我活著--誰都活著,不用擔心會死……
你怕死嗎?
死,真正不怕的時候,可能就不會死了。活著比死了還難過,真是一種罪!為了錢隨便讓別人死,下地獄人家都嫌你髒…
你,難道就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或者--
留戀?如果是說願意去想起的話……也許有吧。
唔--頭痛!羅明威從滿是空杯的桌子上抬起頭,揉了揉額。咦?剛才是不是有人在跟他說話?
眼前一片迷濛,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似曾相識。他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子,才發現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下來了。
他皺了皺眉,拿過眼鏡戴上,視線仍然模糊不清。
往旁邊看了看,除了他自己沒有別人,於是,他再次趴到桌子上,嘴裡嘀咕著,「死了!這下真的喝醉了……」幻聽和幻覺全出來了。
之後他作了個夢,待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仍然以為自己在作夢。
他看到他頭頂上有個人影,和自己身體的某個地方好像連線著,還感覺到他的背和底下的床單不停摩擦,然後,身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