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要邵世榮的股份。你的,我不在意。”
孫妙眉道:“我降百分之五給你。”
裴本懷依舊溫和地看著孫妙眉,堅定地說:“不行。”
孫妙眉拍了一下桌子:“裴本懷,你不要太過分。”
裴本懷站起來,走到了孫妙眉正對面的位置坐下。他剛剛繞著會議桌走的時候,衣角在濃重典雅的棕色系插花叢中飄蕩著,像信步閒庭的貴公子般。
裴本懷仍是遞給孫妙眉一個檔案袋,是上次他說的“很好的本子”,還是那一份,邊緣沾上的湯水點子都在的。
裴本懷說:“學姐考慮考慮這個?”
孫妙眉神色不耐,她推開檔案袋:“我已經不準備演戲了。”
裴本懷輕輕一怔,很快又恢復了平和的神色:“你不演戲了,那你去做什麼呢?”
孫妙眉說:“與你無關。”
裴本懷站了起來,“我想想,”他說:“在家做你的全職太太?為邵世榮生一個兒子?”他輕輕地踱步到孫妙眉的身邊:“還是說,”他俯下身子在孫妙眉耳邊說道:“每天獨守空房,等待花天酒地的丈夫一個月都沒有一次的臨幸?”
裴本懷伸手來撫掌:“聽起來真是幸福的婚姻生活啊!”他低低笑兩聲:“到時候學姐如果實在寂寞,區區願為你解憂,排遣那空閨深夜的冰寒吶。”
孫妙眉抄起桌上的資料夾子劈頭蓋臉抽向裴本懷。
裴本懷輕巧躲過,只是手腕上被蹭到了,裴本懷低頭看著蹭了油皮的傷口,他說:“學姐放心,我是斷斷不會讓你如願的。”
孫妙眉道:“你怎麼總和我過不去?”
裴本懷一手撐著桌面,垂眼看向了會議桌中間莊重地豔麗著的花朵花枝,他收起了剛剛戲謔的神情,眉目沉靜又平和,他用自語似的音量輕輕說道:“學姐,我喜歡你呀。”
☆、暴力
孫妙眉回到邵宅,只見到邵世榮一人坐在客廳。
孫妙眉換鞋,走到他面前:“裴鴻衍呢?”
邵世榮指指樓上,“醉了,睡了。”
孫妙眉看他一臉疲態,就在他身邊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邵世榮躺倒在孫妙眉的腿上,拖鞋都甩了去,眼睛微微闔著。
孫妙眉為邵世榮按摩太陽穴。
邵世榮眼睛漸漸閉上,過了一會,他突然對孫妙眉說:“你剛剛是去哪了?”
孫妙眉道:“去了一趟公司。裴本懷把主意打到咱們家了。”
邵世榮輕輕一哼:“他這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孫妙眉說:“他這是幹嘛?我們與他又沒什麼仇。”
邵世榮道:“他和我是沒有仇,但卻想讓我死啊。”
這話說得重,又有絲絲怪異。孫妙眉心下存疑,但看邵世榮眉心半蹙,嘴角下撇,正是一個不耐煩的神情。孫妙眉在邵世榮身邊,知道“察言觀色”四個字怎麼寫,她就沒有問了。
邵世榮閉著眼,眼前應是黑暗,但頭頂的那盞吊燈直直照著他的眼皮,讓他勾起了些不舒服的回憶。
孫妙眉之前聯絡不到在H城的他,是因為,他邵世榮被裴本懷弄進監獄裡了!
他還記得那地獄般的三天三夜,沒有睡眠,沒有進食,一盞檯燈對著他的眼睛,很近,耳邊一直有人問:“你和裴鴻衍什麼關係?”“裴鴻衍參與鉅額賄賂案的事情你清楚嗎?”,過一會又換了問法:“你叫什麼名字?”“你是什麼職位?”這幾個問題反反覆覆。其實他們都不在乎答案,只是想折磨邵世榮的心智。
邵世榮咬牙熬過來,裴鴻衍把他接出來了。
裴本懷把邵世榮弄進去卻沒有動裴鴻衍,他劍走偏鋒地,目的只有一個:讓裴鴻衍眾叛親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