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天氣同時存在,像晝夜相接,詮釋著明暗交錯之美。
走下甲板,趙杯四處亂串,想辦法和船員套近乎。
送些小商品,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聊天,藉機瞭解島上的情況。
一些姿色尚可的小姑娘成為趙杯重點關照物件,猛誇對方好看、膚白、嬌嫩。
構思之巧妙、話術之巧妙,沒誰了。
這些女孩是普通人,歲月島招募過來為乘船的客人提供生活服務,正規的那種。
她們工作強度很大,幾乎天天出海,裡裡外外的跑腿忙活,天天被太陽曬。
就連負責清潔衛生的也要晾曬被單,遭受海風侵蝕。
久而久之,面板呈小麥色,沒有像他誇讚的那麼白白嫩嫩。
聽不慣趙杯虛假的吹捧,一個小夥子當著喜歡的女孩問道:
“這位客人,你是當官的吧?”
趙杯對自己身份不太確定,轉念一想,配得上“官”這個稱呼。
自己是魁星坡的掌教天師,建立了新紀元,直接地、間接地管著不少人。
他撓了撓發癢的耳朵,底氣十足的答道:
“不錯,你怎麼知道的?”
“切。”小夥子不屑地說:
“只有當官的才能年紀輕輕拍得一手溜鬚好馬。”
“呵呵...”趙杯笑出聲來,沒見過如此耿直的人,心裡也不生氣。
他拍著小夥子的肩膀說:
“拍馬屁有什麼不好?
比起傻乎乎的硬貼、跪舔,能把女孩子哄開心才重要的。
現在我把機會讓給你了,有本事你也讓她高興。”
趙杯搖搖頭,哼著小曲離開了。
走到船尾,他瞧見禁語站在欄杆處張望。
趙杯本想和他多說說話的,奈何禁語惜字如金。
問什麼都是嗯啊之類的,實在聊不來,乾脆不再理他。
星洲飛船乘風破浪,飛一般的劃過海面,最終安全順利的抵達歲月島。
在這裡,趙杯意料之中的迎接儀式依然沒有見到。
港口的行人沒有幾個,走在路上的人也是行色匆匆。
坐在附近店鋪椅子上的修士或閉目養神;
或抱著書本冥思苦想;
亦或低聲交流探討,簡直是一種無法理解的安靜。
禁語走在趙杯一行的側前方,有路人向他打著招呼,他只是微微點點頭。
不貼近一點,都看不出他下巴起伏的幅度。
趙杯心生好奇,忍不住問道:
“禁語閣主,島上的人似乎不多啊。”
禁語古板的臉一成不變,淡淡的說道:“嗯,是的。”
“這季節的海況相對較好,不出門做點事,真是白瞎了這個好天氣。”
趙杯沒話找話的說:
“聽說歲月島西北邊的龍巖島上生有一種木本植物,名叫三節竹,上好的卜算器具的原材料。”
禁語冷冰冰的看了一眼趙杯,沒有說話。
趙杯不在意,這樣裝B的人見多了。
人麼,這一生難免會遇到幾個脾氣古怪的。
不想接觸大可以遠離,實在沒辦法必須要共事的,就調整心態,最多費些口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