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開始勘查路線吧!
可是,漠北的初春一向是最差的季節,通常牧民會趁夏季來到之前,遷徙到湖邊緣草地過夏,馬牛羊群才能再度養得肥肥又胖胖的。
連“家”都要換地方了,還勘查什麼路線!
迫不得已,她只好再度延後計畫,跟著部落一起遷徙到一座湛藍遼闊的天然之海旁,然後,大家開始忙碌起來,紮營、趕牛羊吃草、揀牛糞準備燃料等等。
直到寒冬來臨之前,他們都會住在這裡。
“走,阿雪,陪我去巡視!”娜朵招呼宮雪菱陪她巡視,因為娜朵是未來的首領夫人,這是她必須學習的責任。
“請等一下!”宮雪菱忙著要把一個兒子背到背上,另一個抱在懷裡。
“給我一個吧!”娜朵順手抱去一個小娃娃。“我也該學習一下如何照顧孩子了。”因為她也懷孕了。
於是,兩個女人一人抱一個娃娃,一走出氈包就碰上一個衣衫襤褸、灰頭上臉的女人,懷裡抱著一堆乾燥牛莫準備去起火,那女人經過她們身邊時,宮雪菱可以感覺到自那女人身上傳來濃濃的恨意。
“阿佩好像很恨你,為什麼?”娜朵隨口問。
“她也很恨你呀!”
“她恨我很正常,但你不是她表妹嗎?”
“那又如何,”宮雪菱聳聳肩。“只要不肯順從她,就算我是她老孃,她照恨不誤!”
“所以你才不願幫她說話,讓她輕鬆一點嗎?”
“她想害死我,我才會被捉到這裡來做奴隸,我幹嘛要幫她說話?”
“她想害死你?”娜朵吃了一驚。“好狠!難怪你不願幫她,換了是我,我會殺了她!”
“不,殺了她太便宜她了,就讓她繼續在這裡受苦,讓她明白想要害人,自己也會得到報應!”換句話說,當她要離開這裡的時候,她也不會招呼表姐一塊兒逃走,她可沒有那麼多條命讓表姐害來害去。
“也是,到現在她還是那麼傲慢不馴,恐怕一有機會,她還是會害你!”
“我也這麼想。”宮雪菱瞥她一眼,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對了,這裡離涼州多遠呢?”
“可遠了,騎馬也要七、八天以上吧!”
那麼遠?!
宮雪菱嚥了口唾沫,有點無助地眺向遠方。那麼遙遠的逃亡路程,她該如何勘查路線?
啊,對了,用問的!
逃亡路程太遙遠,不能親自去勘查,宮雪菱只好用問的,再偷張地圖來畫上路線,到時候按照地圖走就對了。
當然,問的方式要很有技巧,而且要這個人問一點、那個人問一點,免得還沒問個所以然出來就被人家知道她打算落跑了。另外,還得準備糧食,準備孩子的尿布,最好能偷到一匹馬,不然還沒逃回中原,她可能就先累死了!
自然,這種方式得花上許多時間,等她終於準備妥當時又過了三個月,部落再度忙碌起來了,這時候表演千里大逃亡最合適。
不料,她還沒開始逃,人家就殺過來了……
五月至八月是大漠草原上最亮麗的季節,荒涼禿透的遼闊原野重披上嶄新的碧綠,天空高遠湛藍,和風習習,新生的牛犢、馬駒、羊羔成群歡跳,潔白的乳汁如泉水噴湧,在這牲畜膘肥肉滿的季節裡,正是草原民族聚集到“敖包”周圍,以祭祀的方式來感謝大自然哺育之恩的時候。
娜朵的部落也不例外,一早族民們就換上漂亮的新裝,笑逐顏開的騎著駿馬,趕著駱駝去大草原參加奈亦日大會(那達慕)。
這是一年當中他們最興奮的日子,因為祭敖包之後還會舉行技藝比賽,而奈亦日大會幾乎等於一座臨時城市,是競技的盛會,也是物資交流的集散地,牧民會在大會上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