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此刻聽他對眾人再說一遍,不由得唇角微翹,露出淺淺的笑容。
趙容卻是秀眉一顰,“怎麼,這麼晚才辦喜宴,莫非是因為妍兒給你生個女兒?”
梁惠君與趙寧自然知道這頭一胎是女兒在子嗣單薄的定遠侯府裡意味著什麼,當下也默不作聲地看著沈珂,認同趙容之言。
沈珂頓時呵呵一笑,“你們都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會是那種因為妍兒生了女兒而拖著不辦喜宴的人麼?”
趙容望著他,不依不饒地繼續說道,“……那你倒是說說你遲遲不辦喜宴,到底是因何緣故?”
第一卷 169、新愁(上)
沈珂故意把臉一沉,佯作生氣的樣子,“……哪有這樣跟長輩說話的道理?”趙容與趙宥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沈珂是趙宥的親舅父,就算趙容身為公主,沈珂論起來也是她的長輩。
趙容雖已為人母,卻仍不脫頑皮本色,當下便作出晚輩撒嬌狀,“是容兒無狀,還請舅父大人見諒。”
沈珂雖是長輩,平日裡與趙容趙宥之間倒沒什麼隔閡,見趙容故意作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得笑道,“既知錯了,便饒了你罷。”
蘇玉妍倚在床上,透過輕薄的紗簾看著廳中幾人說笑,不由得感概萬千,她的眸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趙寧仍是從前那樣豐腴,那些減肥的方子到了她那裡就彷彿失了效一樣,竟絲毫不見任何清減;趙容雖已身為人母,卻仍是婚前那般活潑可愛,臉上的笑容也一如從前那樣單純美麗,由此也可見許恆甚至整個許家把她捧在掌心沒有讓她受到任何挫折打擊,才會讓她在婚後還保持著少女的單純;梁惠君自從那次小產之後就消瘦了不少,經過近一年的休養後已經漸漸恢復了先前的嬌美,不過短短兩個月不見,她又變得跟從前一樣了,不僅消瘦,而且憔悴,整個人看起來一棵缺少養份的芹菜,雖然看起來青蔥碧綠,卻顯得蔫蔫的沒有生氣醫道丹途。
蘇玉妍的眸光落在梁惠君身上,不由得心裡一沉。
她想起來了,在趙宥登上帝位不久,梁惠君曾出宮來過定遠侯府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梁惠君跟她說了一件事——新帝繼位,群臣紛紛上書,以新帝子嗣單薄為由。請新帝從全國上下廣選美女充實後宮,為趙皇室開枝散葉。新帝當即准奏。當時蘇玉妍並沒有太在意,因為她知道,古往今來,沒有哪個皇帝不是六宮粉黛三千佳麗的,趙宥自成親以來,連側妃也沒納,就說明他對梁惠君是很專情的,便是將來納了美人,也不能取代髮妻在他心中的地位。蘇玉妍還記得。梁惠君當時神情看起來還算平靜,不過眼底卻洩露出她內心的不安與焦躁。所以,當時她便開導了幾句。梁惠君也是聰慧過人的人,對於歷史的瞭解也不亞於蘇玉妍,自然也就將此事揭過不提。
現在的梁惠君,外表雖然看不出什麼,可仔細看她。便能發現她的眼神略顯空洞,往往落在一處便停留在那裡,好半天也不移動,顯然是心重重。如今看來,說不定就是此事造成梁惠君憔悴如斯的原因了。
蘇玉妍心念微轉,就出聲輕喚梁惠君。
梁惠君心裡正思忖著沈珂為何要在蘇玉妍大滿月之後的擺喜宴的原因。忽聽簾裡有人喚她,抬頭看時,就見蘇玉妍正笑吟吟地向她招手。當下便站起身來進去。
趙容與趙寧雖覺蘇玉妍單單找梁惠君說話有些異樣,但她們兩人都是大度之人,又與蘇玉妍交情匪淺,自沒往深處想,只纏著沈珂非要他說明在大滿月之後擺喜宴的原因。
梁惠君緩步走到床邊。微笑道,“我們這一來。倒打擾了你休養。”
“你我又不是外人,又何須說這些客套話?” 蘇玉妍真摯地笑道,“如今你已貴為皇后,身份地位與先前做穎王妃時已大為不同,想要時常出宮,怕是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