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那這世上的惡不就能用善來感化了?
而事實並非如此,能被喚醒善意地人,得那個人心中有善。
否則,何來執迷不悟之人?
紅鳶雖不識字,但生長環境讓她自小學會了察言觀色,十分敏感通透,一下就明白了月九齡的言外之意——救了她的人不是那個男人,而是刻在她骨子裡的情義。
“不,不是的”
她不敢置信地搖頭,就像是做了一場美夢被吵醒,下意識地想要閉上眼睛重新入夢。
可月九齡卻偏要將她叫醒:
“你根本就不是下得了狠手之人,即便被欺侮,被虐待卻仍舊默默忍受,你都忍了十幾年,要想動手他們早就死了,可你為何會在遇到那個人之後才殺人呢?因為殺人不是你的本意,是那個人強加給你的,他才是真正的兇手!”
紅鳶淚如雨下,抬手捂住自己的雙耳,不停地否認:
“不是,不是這樣的!”
月九齡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膀,明亮的桃花眸望進她那驚慌地眼裡,“告訴我,他是誰?”
紅鳶不由往後退了一步,怔怔地追隨著那兩束光,顫抖著開口:
“他他是”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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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忽然傳來聲響,這一刻,萬物皆靜。
月九齡微不可見地蹙眉,接著便看到紅鳶眼中的混亂漸漸褪去,往後退一步與她拉開距離:
“你詐我?”
紅鳶徹底清醒過來,憤怒捲土重來,面目猙獰地冷笑道:
“不愧是皇上破例御封的九齡縣主,不僅會屍檢查案,連誘供的手段如此高明,我差點就上當了。”
君子也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也差點信了月九齡剛剛對紅鳶所說的那番話,驚訝於月九齡對人心的掌控能力,差點連他都著了道!
月九齡放下抬著的雙手,有些頭疼,語氣卻很平靜:
“你也說了是差點,可見我並沒有那麼高明。”
有了剛剛的經歷,紅鳶處於極度警惕地狀態,反唇相譏:
“虧我還以為縣主會感激我送來的‘心想事成’。”
月九齡深知一旦誘供失敗,紅鳶就沒那麼容易再相信她,於是她也不再白費力氣,甚至連表面的客氣都懶得裝了,毫不留情地拆臺:
“如果我沒記錯,那是我花了五萬兩買來的。”
君子在一旁聽得想笑,不由看向重新坐回位置上的月九齡。
傳聞中的月九齡是個與死人打交道的怪胎;當見到她本尊時則會以為她嫻靜美好,只是脾性有些孤僻;可與她打交道時又會發現這人心思縝密,思維卻跳脫,還狡猾得很。
小狐狸!
紅鳶似乎對剛剛一事心有不甘,盯著月九齡反問:
“縣主當真能繼續忍受,在月府苟延殘喘下去?”
月九齡垂下眼眸,漫不經心地拿起茶杯把玩,“我乃月府嫡女,如今又是御封的縣主,何來苟延殘喘之說?”
在此之前,紅鳶早就聽說了月九齡之前在月府過得很艱難,她還以為月九齡應當能理解她所做的一切,可沒想到月九齡竟然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這刻起,她打從心底瞧不起月九齡不敢為過去經受的苦難討回公道的做派,居高臨下地看著無動於衷的蒙面少女,冷冷道:
“沒想到一個縣主的名號你就滿足了,看是不肯接受我的好意了?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再浪費口舌了,告辭。”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紅鳶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將自己的罪行自首於眾,又跑來月九齡跟前慫 恿她,就是因為她堅信月九齡沒有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