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齡縣主揹著侯爺偷人”到“女青天”,月九齡一人就包攬了皇城百姓四月飯後茶餘的消遣——無論負面還是稱讚。
這樣一來,皇城裡上到八十老人下到週歲孩童,沒人不知曉九齡縣主的。
然而九齡縣主本人卻足有一月沒有出過門,因而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大名與事蹟在皇城已經家喻戶曉了。
月九齡前大半個月都在養病——其實風寒也不至於拖這麼久,只是原主身子實在太弱,她便藉此機會調養了一下身體,也正好藉此機會拒絕各府送來的所有或真或假的邀請。
後下半個月她便專注於研究那瓶毒,偶爾在府中露臉——她總能讓沒事找事的月星兒噎住,氣得月星兒跳腳又不好當著月銘的面發作,深切體會了什麼叫做“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還有月媛玉,她不知從哪聽說了義賣會上靖王給她的送白玉鐲子的事情,於是三天兩頭以“探望病情”的名義跑來竹心院。
一開始是旁敲側擊地打探明璟對月九齡的態度,後來則三句不離那隻白玉鐲子,得不到月九齡回應後就開始含沙射影:靖王殿下不可能為了她與顧墨玧對立,不要自以為是。
月九齡不懂被明璟看上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她有婚約在身,明璟還故意來招惹,她可不認為自己這副營養不良的模樣有那麼大的魅力,他那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雖然不知道明璟的“醉翁之意”是什麼,但當明璟將她視作某件事的敲門磚或接近某個人的引路石時,就說明沒把她當人看。
在別人眼裡如物品可隨意利用丟棄,為什麼還要自以為是?
當然,月九齡不會與月媛玉解釋這麼多,只是在她上門找罪受的時候儘可能滿足她——畢竟宅在家久了也確實有點無聊,就當作強身健體了。
在這期間殘光避開眾多耳目等給月九齡送了幾趟訊息——自月九齡連續在兩個案子中發揮重要作用後,盯著竹心院的眼睛就多了幾雙,這也是殘光告訴月九齡的。
那個虛空與李艾的幕後主使依舊沒有訊息,顧墨玧的人都將皇城翻了個遍了,也沒能找到符合條件的人。
月九齡早有預料,此人既然能教唆他人殺了那麼多人,鬧出這麼大動靜卻不露出馬腳,不是隱藏得極深,那就是早離開皇城了。
這一點她與顧墨玧看法相同,事發在祈福節之前,李艾死在祈福節第二日,那人完全可以聞風而逃。
畢竟祈福節那三天,皇城裡人滿為患,五湖四海皆有,他若有心偽裝,守城的官兵未必能看出端倪。
若他真的逃出了皇城,那就有些棘手了。
如今他們掌握的訊息太少了,要在整個大燕找一個不知相貌特徵的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找人的事月九齡是幫不上忙了,只好從那瓶毒下手——好在她當初曾用了好幾年的時間研究過草藥。
她嘗試著用嗅覺與小白鼠實驗來分析毒的成分,就是比較耗時耗力,不過也有些收穫,已經能確認幾種了。
一踏入五月便一天一天地暖和起來,昨夜下了一場雷雨,今早卻沒有半絲涼意,反而能感受到夏日的燥熱,就連清晨的日頭也變得格外明亮,院裡幾棵鬱蔥大樹茂密的樹稍裡有幾隻翠鳥躲著乘涼,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給一向安靜的竹心院添了幾分聒噪。
這時,葉碧雲穿過院子,滿面紅光,難掩欣喜,一步不停地進了屋,連聲音都帶著笑:
“小姐,皇后娘娘派人送來了請帖。”
月九齡聞聲放下手中書卷,疑惑,“什麼請帖?”這不年不節的,皇后為何要擺宮宴?
葉碧雲笑而不答,只是將手中請帖呈上,月九齡便自己開啟一看:
“五月十五,賞荷宮宴?”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