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營都指揮使,又是鎮軍大將軍,是最能行‘權力之便’的。”
月九齡聞言放下死者手臂,若有所思道:
“但曹大將軍若有此‘膽量’與‘壯舉’,也不至於讓將士們捱餓兩年。”
如果曹岷就是劉誠信上說的那個“軍中與他暗通款曲之人”,那他應該拼了命掩蓋軍餉貪墨一案,而不是寫信請顧墨玧來兩江大營調查,這不是引火上身麼?
顧墨玧不予置否,曹岷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品自然是信得過的,他之所以第一個懷疑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因此而有所疏忽。
說起曹岷,就不得不說他的副手。
“劉重陽乃劉誠庶弟,又是曹岷副將,按理說他嫌疑最大,不過他這些年與劉誠勢同水火,想必也不會同流合汙。”
月九齡想了想他們見面總是劍拔弩張的情形,微微點頭,“但不能排除他們是故意在人前上演反目成仇的戲碼掩人耳目,畢竟血濃於水,而且劉誠的‘遺書’裡沒有說出軍中接應之人的姓名,或許是為了保全劉重陽。”
劉誠雖然寫下了“遺書”,也交代了犯罪過程,卻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到同夥名字,這一點很值得深究——是兇手的意思,還是那人有什麼特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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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關霆均。”
顧墨玧蹙起眉頭,沉吟道:
“雖然自事發後關霆均的言行舉止無不妥之處,但郭騎與楊飛隸屬他的陣營是事實。”
這兩人就在關霆均眼皮子底下,他若真如眾人所說那般認真負責,就不該沒有察覺兩人的異常。
月九齡放開屍體,拿起了被落影與緋刀放下來的麻繩,一寸一寸地檢查,也將此事從頭簡單捋了一遍:
“兇手先是故意將郭騎的屍體丟擲來引起我們的注意;而後既炸了暗道與密室,又殺了楊飛,弄出那麼大動靜引起將士們恐慌與猜疑;
現在逼迫劉誠寫下這封認罪的‘遺書’,將我們苦苦追查的真相就這麼簡單粗暴地丟擲水面,臨到了卻還在賣關子不肯透露最後藏在軍中的‘叛徒’,看來他很享受這種欲擒故縱、掌控全域性的感覺。”
顧墨玧聞言冷冷道:“兩軍對峙,最忌輕敵。”
月九齡忽然動作一頓,眯起眼睛,“很顯然,這位曾經的將士太久沒上場,生疏了。”說著她用拇指與食指從麻繩上捏起了一根幾乎微不可見,類似毛髮的東西。
顧墨玧上前接過來細瞧,發現這確實像毛髮——約半指長,粗細不一,粗的一端是灰色,另一端則是白色,手感比人的頭髮要粗 硬一些。
月九齡挑眉開口:
“侯爺,讓關將軍不用再搜了。”
:()法醫小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