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正面回答關霆均的問題,而是沉聲道:
“兇手弄出麼大的動靜,將偷運火 藥兵器的通道密室炸出來,想必諸位昨日也都看到留在楊飛屍體上的那封信了,信中直指東洋之戰另有內情不像是空穴來風。”
言外之意——兇手留下的那封若有所指的信便是線索。
關霆均一怔,接著眉頭緊皺,目光凜冽地看向一旁比他小一級的將領。
將領被他看得脖子一縮,上前兢兢戰戰地諫言:
“東洋之戰非同小可,僅憑一封來路不明的信,恐不足為信!”
未等顧墨玧開口,關霆均便點頭附和,“是啊大帥,東洋之戰牽連甚廣,通敵叛國可是死罪,若非皇上聖諭,也無法徹查啊。”
顧大帥墨眸微微眯縫,重複:
“牽連甚廣?”
關霆均瞳孔皺縮,意識到自己失言,想要開口糾正,“這”
顧墨玧卻沒給他這個機會,冷聲譏笑道:
“這倒不假,若非朝中有靠山,無論四年前還是四年後的今天,也沒人敢在兩江大營動手腳!”
民間走私軍 火不罕見,但膽子大到敢搬空兩江大營輜重處還放火掩蓋的,絕非地方官 員敢做出來的事,而看似偶然戰爭背後的水,或許比他們想象中還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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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氣氛如同凝滯一般,教人喘不過氣來。
關霆均說漏嘴的話並非胡謅,撇開其他不說,光是向皇帝請旨調查這一步就難以實現:
一來當年大燕與東洋小國那一仗本無懸念,但最後卻是以損失慘重,贏得艱難收尾,直至今日皇帝都覺得東洋之戰那是他登基二十多年來最大的敗筆,如今還要告訴他當年的敗筆不是因為敵人太陰險而是因為他的臣子勾結外族所致,這與當眾打他老人家的臉有何分別?
二來,顧墨玧如今身在揚 州,無法親自向皇帝稟報情況,這就給了當年那些從軍火走私牟利的人可乘之機——他們為了自保 定會極力阻撓,甚至還有可能搶在他的摺子送到皇帝手上之前上奏彈劾他,這樣一來,他再說什麼皇帝都不會輕易相信。
就在眾人以為自己會在顧大帥的強大氣場逼出內傷時,從寒暄之後就沒說過話的月九齡開口了:
“我覺得兩位將軍說的有道理,既然目前沒有確切證據證明郭騎與楊飛和四年前東洋之戰有瓜葛,也就沒法請示皇上下旨徹查,但也不能坐視不理,不如”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看向身旁一身寒霜的顧大帥,笑著提議:
“東洋之戰就暫且不論,就從死者身上查起,諸位意下如何?”
差點窒息而亡的眾將領因月九齡及時開口而得救,一邊大口大口吸著清新空氣,一邊向月九齡投去感激的目光:
“還是縣主想得周全。”
其實他們也並非不想查清真相,也知道顧墨玧至今對鄒老將軍戰死一事耿耿於懷,只是戰爭涉及的不僅僅某些人的利益,還有可能是更大的陰謀,想要徹查談何容易?
他們也想為死去的袍澤兄弟報仇,但也不想看到顧墨玧因此有什麼差池啊——顧家軍還要靠顧墨玧來振作,若他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死後都沒臉去見老侯爺了!
好在小侯爺還肯聽縣主的話,眾將領心有餘悸。
月九齡並沒有將眾人的話放在心上,直接將話題引到死者身上:
“從兇手對待死者的態度來看,應該是移情。”
劉重陽不明白,“移情?”
月九齡點頭,“沒錯,”接著分析:“之前從郭騎住所留下的一深一淺的腳印來看,兇手患有腿疾,而郭騎雖身上傷痕累累,但死因是大腿動脈被割斷,失血過多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