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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們竹心院也不是非要強人所難。”
殘光以為他需要再掙扎懇求一番,沒想到她們竟然這麼容易就放棄了,一時錯愕不已,然後就見小蓁客氣地對他說:
“這幾日竹心院人來人往的都是客人,斷不能傳出郡主的閨房有男子,還請殘光統領在院門口守著吧。”
殘光:“……”守在院門口算哪門子貼身保護啊?要是有人對郡主不利,他就算飛也來不及阻止!
這一刻,殘光深切地感受到了天要亡他。
一炷香後,新鮮出爐的丫鬟被半推半走,來到了月九齡跟前。
月九齡的視線從書上往上移,看到一張妝容略濃但也算精緻的臉,眉眼彎了起來,安慰道:
“這不挺水靈的麼?”
殘光聽見她這個形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願回憶方才的過程,面無表情地說:
“我感受到了侮辱。”
月九齡聽到他頂著一張修飾過、四大皆空的臉說出這話,沒忍住笑了出聲,“不至於不至於。”
一點也沒受到安慰的殘光感受到了背叛:“……您不笑的話更有說服力。”垂首時,他下意識地將掉落到額前的髮絲別到耳後,動作十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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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忍笑忍得十分辛苦的小蓁差點忍不住,用咳嗽掩飾笑聲,隨即清了清嗓子,板起臉:
“咳,穿女裝只是第一步,要學的還多著呢,儀態啊說話都得學,走,到院裡去,我教你。”
再沒有什麼可失去的殘光:“……”然後被小蓁拽走去學禮儀了。
晚膳過後,林氏派人過來。
明日便是賞花宴,月九齡如今的身份已經不適合與月家其他兩個女兒同車了,但林氏卻不想放過這個讓月星兒沾她的光的機會,想要一同出行進宮,所以派了身邊的老人來問月九齡明日出門的時間。
月九齡無所謂,便同意了。
那嬤嬤說完了事也沒急著走,看了一下週圍的丫鬟,上前似乎想同月九齡說悄悄話,卻被殘光猛地擋在了中間,不讓她再靠近半步。
這嬤嬤是當初林氏陪嫁的丫鬟,在月府橫行霸道十幾年,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半個主子,哪裡受人這樣無禮對待過?
但礙於月九齡還在,她不敢發作,只好退一步仔細打量著這有些高壯的丫頭,才發現她從未見過此人,便皮笑肉不笑地問:
“這是……”
小蓁從善如流地開口,“是新來的丫鬟,前幾日郡主出門,見她在賣身葬父,心生憐憫便把她帶回來了,正好竹心院現在缺人手。”說著偏頭對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丫鬟說,“小光,這是林夫人院裡的嬤嬤。”
尋常的小丫鬟一聽小蓁這麼說必定會乖巧地叫聲“嬤嬤”,而“小光”明明聽見了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臉色逐漸僵硬的嬤嬤,眼裡既沒有尊敬反而還帶著幾分煞氣,分明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當場氣氛逐漸凝固,而坐在位置上的月九齡卻怡然自得地喝著茶,一點兒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小蓁只好出聲打破了僵局,“新來的不懂規矩,讓嬤嬤見笑了。”她雖然這麼說,但語氣卻沒有半點兒賠罪的意思。
好一會兒,嬤嬤勉強地笑了笑,從牙縫裡擠出聲音:
“郡主真是善心,只是竹心院若是缺人手大可告訴夫人,夫人定能給您找些個伶俐懂事的來,這外面兒買的既不知根知底兒,規矩還得從頭教,也不怕累著了。”
月九齡這時恰好將茶杯放下,杯底與桌子磕出了聲響,像敲在了那嬤嬤的心上,她心頭沒由來地“咯噔”一下,就見面容姣好的郡主嘴邊噙著淡淡的笑,聲音清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