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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草菅人命

“放肆!”

月銘一聲有力的怒喝打斷了氣得跳腳的張大人,冷著臉教訓自己的女兒:

“怎麼同張祭酒說話的?”

月九齡聞言神色一頓,心想月銘雖然官至宰相但肚量可不怎麼樣,還記恨著她剛剛脫口喝止他的事兒呢,逮著個機會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回來,真是瑕疵必報。

不過讓他吼回來也好,免得日後在月府給她找不痛快。

於是她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對這張祭酒微微福身:

“小女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張大人是國子監的祭酒,失敬了。不過”

說道著她頓了一下,若有所思,“董平既是國子監的學子,想必也就是張大人的學生了,難怪張大人對他如此瞭解。”

她先是放軟了語氣,後又轉移了話題,還在轉移話題時不著痕跡地肯定了張祭酒的地位。

這讓本就不好在月銘訓完女兒之後還不依不饒的張祭酒有些受用,呼吸從鼻子噴出時的細微聲響就算是響應了月九齡的“失敬”。

“是本官的學生沒錯,但談不上了解。”

張祭酒慢悠悠地開口,語氣帶了幾分不屑:

“他平日裡油嘴滑舌的還愛耍小聰明,國子監無人不知。雖然董家祖上曾是軍戶,但他父親如今是商人,大家表面和氣共處,但其實也不願與他走得太近。”

月九齡當然不是真的在跟張祭酒賠罪,她其實是想套話,而以為自己佔了上風的張祭酒也不出意外地“知無不言”。

聽完張祭酒提供的董平資訊,月九齡點點頭,“哦?照您這麼說,這董平性格外向,心思活泛,雖性子有些討人嫌但也有說得上話的朋友,而且家境富裕,對麼?”

有了前面兩次被質問的經歷,張祭酒已經對她的反問產生了心理陰影,聞言下意識地看了其他人,發現他們都在認真地聽月九齡講話,不由警惕起來:

“這又能說明什麼?”

月九齡聽他語氣不佳也不惱怒,而是慢悠悠地繼續分析:

“既然董平不是出身寒門,那便沒有生計的壓力;又因為他一向能說會道,不至於在國子監被同窗排擠;而且還有點小聰明,否則就不會入圍春試了”

張祭酒越聽越覺得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覺地掉入月九齡挖好的陷阱,頓時不耐煩地打斷:

“縣主究竟想說什麼?”

月九齡勾了勾嘴角,不緩不急地回道:

“我想說,一個不愁吃穿、廣交朋友、還在秋闈裡脫穎而出的人,張大人怎麼會認為他是因為擔心春試落榜,壓力過大而自尋短見呢?”

一直在全神貫注聽著對話的眾人聞言猛然領悟——是啊!

即便考生春試前有點緊張也不至於自行了斷啊,畢竟人沒了可是什麼都沒了,若是硬著頭皮參加春試,說不定還有面聖殿試的機會——連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在國子監讀了十幾年書的人不可能連小孩都不如。

張祭酒看到月銘聽完這話眉頭都緊皺了起來,不由心急道:

“方才小吏不是說這董平為了專心備考特意跑來住驛站,說明他很重視此次春試,畢竟事關他的前程!”

說完他自己都大概都覺得這個理由站不住腳,又再次開口補充,“而,而且我也只是猜測有這個可能而已!”

但月九齡認為,如果他不補上後面那一句,或許更有說服力。

“哦,那是我先入為主曲解張大人的意思了。”

月九齡從他的氣急敗壞裡品出了點推卸責任的意思,於是冷笑著開口:

“我還以為凡是像張大人為人師表的,在得知自己學生死於非命時,會想著替他找出兇手,查清真相,以慰藉他的在天之靈以及痛失愛子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