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坪上奔逃,不似之前那般是帶著無盡喜悅的心情在追逐著風箏。
她傷心地伏在草地上埋頭嚎啕大哭,手不停地捶打著纖弱的小草。
“為什麼?”她發洩滿懷的怨憤。
為什麼他大方地給她無限的歡笑,另一方面又狠心地給她無盡的傷心和淚水?
“我只不過是拆了間工作室,這也值得你哭得呼天搶地?”嗤哼的聲音從頂端直劈而下。
登時段飛鳶覺得自己彷彿當場被人打了個巴掌,耳邊轟然作響,趴在地上的段飛鳶抬起頭,以著憎恨的眼神直視站在她的前方擋住陽光的段絕垣,隨即一骨碌地跪坐起來,將臉埋在雙膝之間,不理睬他無情的抨擊。
段絕垣瞧著血色霎時盡失的嬌顏,心忖:她昨天才捱過一場病。不想再跟她過不去,他彎下身子學著她坐在草地上,屈著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腿,一派悠閒地以手肘抵在草地上半撐著斜軀的身子。
“大不了我再弄一間給你嘛,幹嗎一大早就哭哭啼啼地觸人黴頭!”他扯下一根草放進嘴中斜咬著。
段飛鳶不領情地斜睨著他,“何必毀了又建?”
“唷,我都答應再弄一間工作室了,你竟然連一個謝字都沒有,好像我欠你似的。”段絕垣微揚嘴角譏諷。
“本來就是你欠我的。” 她真的一點都不領情,強悍地掃了他一眼。
“我欠你的?說話前先想清楚再說。還有,雖然答應再給你一間工作室,但並不表示我允准你幫別人做風箏。”他的眼神如冰般寒冷,神情僵硬陰沉,在在表明了他不是跟她開玩笑的。
段飛鳶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忿忿地尖嚷:“不答應!”
“不答應?”他邪惡地冷笑一聲,“沒關係,只要再讓我知道你在幫那什麼鬼社團做鳳箏,我一定會讓你的風箏屍骨無存!”他狂傲地警告著段飛鳶。
段飛鳶原本氣惱地想大聲回他——你敢!
但是話到了嘴邊,她無奈地又吞了回去,因為她知道天底下沒有他段絕垣不敢做的事。
她緊抿著飽含怨憤的嘴唇,不再吐出一個字。
“我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段絕垣不耐煩地等著她的回答。
段飛鳶還是堅持不吐出一個字,索性別過頭避開他的逼問。
“不說話、是不是表示你堅持要幫他們做風箏?”
他強硬的語氣已經彰顯出他的憤怒。
她依然不為所動地望著別處,對於他的憤怒咆哮充耳不聞。
“好,你不理我。”他大為光火地頻頻點著頭,斥責的瞪視著段飛鳶,“到時你就看我是不是會說到做到!”他嚴峻地警告她,憤怒地從草地上跳起來,大步從段飛鳶的眼前離開,但是依然可清楚聽見他抓狂的咆哮聲:“可惡的女人,真是可惡至極!”
段飛鳶再度將臉埋進雙膝之間,不過這一次,她的臉上沒有絲毫傷心的淚滴,反而是隱隱竊笑,因為她知道自己漂亮的贏了這次;儘管他心裡有再多的怒火,她堅信他一定會為她再弄間工作室。
只是這一回,她一定要狠小心地幫社團做風箏,絕對不能讓他發現一絲跡象、否則她相信所有的風箏真的都會屍骨無存。
果然不出段飛鳶所料,段絕垣下午就請工人來家裡重新整修她的工作室,並不忘幫她買回被他折毀的各式各樣做風箏的材料。
第三章
中正機場的人境處出現兩個神采奕奕的年輕人,頭上戴著運動帽,身著輕便休閒裝,兩人所經之處莫不引起女人著迷的目光,冷酷的俊顯上還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邪笑。
“遲怒,我們突然到訪,不知道絕垣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殷堊等不及地揣測著段絕垣的驚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