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寧若是進了秦府的宗譜,那便是長房嫡出的外孫呀。這不也是長房的人麼?更何況那弄珠兒年紀恐怕同慶寧不相上下吧。這琴瑟和鳴,豈不是剛好相配?”
“胡鬧!”王氏厲聲喝道,“慶寧大婚一月不到,你做舅母的不恭祝她們夫妻和睦還想塞個人過去!這哪是做長輩的樣子!更何況那景家四小姐是前太傅之女,這前太傅也是太傅,往後太子登基,他便是天子之師。若是曉得這事是你提的,這秦府不僅受了國丈的盯梢,還落了景家的臉!”
“娘你莫生氣。”秦優順了順王氏的背,又冷冷瞪了張氏一眼。
張氏縮了縮頭,自覺不討好,暗自嘀咕了幾句一臉不滿意。
秦優卻將張氏的話聽了進去,他思量了一番沉聲道,“娘,此事待爹回來,我同爹再商議看看,慶寧此刻也在秦府,留了他用晚膳,到時一道商量即可。”
王氏聽到慶寧在秦府,略一皺眉,轉念又點頭,“的確該是如此。”
秦優又道,“娘,那弄珠兒此刻正在院門外,你可要看看?”
張氏一聽,忍不住想衝出房去甩她幾個耳刮子,礙於秦優在場,她只好轉頭瞪了蘭姨娘幾眼,忿恨地咬了咬下唇。
王氏卻道,“領進來看看也好。”
十里景同 清風涼月 18。納妾(二)
秦優喚了綠禾一聲,不多時,那門簾子挑了起來,進來一名年約二十的女子。眉若遠山,目如秋水,細腰不足一握,姿態輕盈勝似飛燕。只是那眸中,隱隱藏著清傲。
“珠兒見過……夫人。”弄珠兒淺笑對著王氏福身。張氏見她果真生的好相貌,越發想將這燙手山芋扔到宇家去。蘭姨娘覷了她幾眼,眸中閃過一道光,低了頭不說話。
“嗯。”王氏也不曉得說什麼好,她招呼綠禾進來,“綠禾,帶弄姑娘去息園好生歇息。”
“是。夫人。”綠禾行禮帶著弄珠兒又下去了。
王氏看向秦優,見他仍瞧著門簾,輕哼一聲道,“優兒,我看你一個是收,兩個也是收,不如就收進房吧。”
“娘~”張氏忙出聲阻止,剛才自家爺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女人身上,若真的讓她當了姨娘,怕是爺去她屋裡的次數更少了。
“慧娘,這事便這麼……”王氏正欲一錘定音,蘭姨娘突然捂著肚子面色難看地蹲了下去。
“這是怎麼了?”王氏驚道。
“蘭兒?”秦優一把扶住了她,卻見她抬頭時一臉蒼白,似是忍著十足的痛苦。
“綠水,進來伺候,讓丫鬟去叫下大夫!”王氏也從榻上下來,對著門簾外喊了一聲。綠水急急應了聲囑咐了身邊的碧巧幾句掀了門簾進來。
秦優卻將蘭姨娘一把打橫抱了起來,欲往門簾外走去。
王氏眼尖,一眼瞧見那蘭姨娘裙角染了些血,心中一沉,忙道,“優兒,把她先放這。待大夫治了再說。”
秦優聞言,急忙將懷裡的人平放到了榻上,他眉宇之間有幾分焦灼之色。張氏在一邊輕呼一口氣,不管蘭姨娘這一出是真是假,卻恰好斷了王氏接下去的話,那納妾一事還有轉圜餘地。她佯裝擔憂,將王氏扶到了一旁的紅漆圓凳上,細細安撫了幾句。
一炷香不到,碧巧帶來的秦府大夫駱大夫揹著醫藥箱在門簾處詢問。
“事情緊急,進來。”王氏凝眉道。
駱大夫額上浮起了一層汗水,他走近蘭姨娘,細細觀察了她的面色,然後隔著略薄的春衫袖子把脈,秦優和王氏在一邊都有些緊張,秦優擔憂的是蘭姨娘的身子,王氏卻在擔憂她所想到的那層可能性。
不一會,駱大夫拿出了銀針包,在蘭姨娘手腕處紮了幾下,施針完畢後,他才鬆了一口氣道,“夫人,大爺,方才這位姨娘有小產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