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也要強忍。長此以往,這可不成啊。
“你去文成王女妃那裡一趟,就說我想問她借一下大唐來的農人。快去快回,我就在這裡等著。”李昔手裡拿著一柄小小的鐵鏟挖著冰雪,尼瑪與達雅見了,嚇得臉色發白,怎能讓大相夫人親自做除冰雪的活計?兩人已與蝶風學了一陣子的漢話,用生硬的漢話道:“夫人,達雅,尼瑪做這些。”說著,忙接過鐵鏟按著李昔的指示一下一下挖著冰雪。
蝶風不知李昔在想什麼,看見催得緊,也不敢耽擱自找了文成不提。
冰雪下面露出冷硬的泥面。
“你們說,這土地上能長出青菜嗎?。”李昔盯著泥面問她們。
卻聽得一道女聲插了進來,“你是不是瘋了?這樣的泥土怎會長出青菜?”
賽瑪噶搖著手中的鞭子,慢慢踱步過來。
來者不善呢。
李昔起身以禮相拜後,淡淡道:“公主今天也有興致出來轉轉啊?雪後的空氣很不錯。”
“怎麼?我出來不得。”賽瑪噶轉了轉手中的鞭子。
李昔眼孔一縮,不著痕跡地走得離她遠了一些,才道:“哪裡。我只是感嘆冬天過後,春天還會遠嗎?。”
提到春天二字,便換得賽瑪噶的怒容。春天,她就要嫁到象雄國去了。不過,她很快地換上了一副笑臉,道:“聽哥哥說,文成王妃將宴請的事情分給你做了一些?”不待李昔回答,又道:“大唐的菜色我還沒有嘗過。不過,我希望在婚宴上能看到你所說的青菜,到時,我想我會非常樂意出嫁的。”
大唐陪嫁過來的農人,不過是帶了種子。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這種子是否在能在蕃地生長。春天就要吃到青菜,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李昔心中冷冷一笑,是了,賽瑪噶這是在給自己出難題。想著藉著這個由頭不去和親。她想得也太天真了吧。
賽瑪噶見李昔並不理睬她,只顧沉默地立在那裡。心裡立刻好了不少,不讓她好過的人,她也不會讓那人好過的。
她掄起鞭子憑空響抽了一鞭,歡快道:“就有勞大相夫人了,我現在去看看尺尊王妃幫我準備的珠寶首飾。說起來,還是她比較疼我一些。”
幼稚。
李昔在心底低罵了一句,抬眼便遠遠地看到蝶風引著一農人走了過來。她急忙迎上前去……
待李昔回到大帳時,天已經快黑了。在這裡,冬季的太陽起得晚,落得早。李昔推算過,此時也不過是午後的四點多鐘。
有人掀開帳簾從裡面鑽了出來,是次丹巴珠。
“啊,是夫人。你這麼晚了才回來,方才大相還為你擔心呢。”李昔笑著與他寒暄幾句,才進了大帳。
帳內僅亮了兩盞油燈,燭光有點微弱,隨著帳簾被掀起、有風捲入時更是狠狠地晃動一下。李昔閉了閉眸,突然覺得眼前視線有點昏花。
蝶風將油芯挑高,帳內瞬間便亮了許多。她對李昔遞了一個眼色,示意祿東贊在案几那邊,便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其實,即使蝶風不去示意,在李昔進帳的時候,她也看到了祿東贊正坐在案几後提筆寫著什麼。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卻不是裝出來的。
李昔進來,他一定是知道的。他卻沒有與她說話,而是一直忙著手中的事情。可見這事很重大,都能讓次丹巴珠追到大帳裡來辦。
她將一盞油燈輕放在他的案几上,換去快要燃了盡的燈盞,然後便正坐在一旁的椅中盯著他看。眼前光線已大亮,這人的面容映著粲然燈火,顯得愈發的清晰和明朗。
不一會兒,他放下手中的筆,將紙小心折好收進懷中。
“出事了?”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