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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頁

藺泊舟嗯了一聲:「犧牲了多少將士?」

陳安:「兩千餘人。」

「他們是大宗的功臣,沒有他們,遼東恐怕已經淪陷,大宗也動盪飄搖——撫卹金都交到親人手裡了?」

陳安:「回王爺話,都交去了。」

藺泊舟安靜了一會兒,點頭,「再徵兵吧,補齊人數。朱裡真入侵了又是鎮關侯造反,想必北方其他異族趁著大宗內亂,也要開始蠢蠢欲動了。屆時首當其衝的就是辜州,多徵些兵,將來好屏衛大宗。」

「再徵兵嗎?」

陳安頓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妥。

他看向藺泊舟,有話想說:「王爺。」

「嗯。」

陳安言辭恭敬謹慎:「按規定,王府護衛指揮使司的五衛,每衛兵額不超過五千人,先前人數就超了,只怕再徵兵會有擁兵自重的嫌疑,萬一引起陛下猜疑……」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眾所周知,造反必須要有軍隊。而為了防止藩王手握重兵造反,大宗的律法規定極其嚴苛,尤其經歷削藩之後,諸王實際能控制的將士極少過萬,有的甚至只能控制一兩千人。

藺泊舟養兵已經算多了,只怕再多,會引起朝廷警惕。

「要是總兵寫信向陛下告狀,汙衊王爺有不臣之心,惹一身腥臭,恐怕事情就麻煩了。」這句話是山行說的。

前不久,他還在暗示藺泊舟遼東起兵。

藺泊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山行露出個假惺惺的笑:「是吧,王爺?」

「……」

藺泊舟單獨回京這三個月,山行和陳安把藺泊舟的話翻來覆去日日夜夜琢磨,到底一起活了二十多年,肚子裡的蛔蟲,總感覺不對。

直到鎮關侯造反的訊息傳來,山行心頭一震,腦子頓時開光了。

不過他會守著這個秘密,只是對藺泊舟滿臉賤笑。

藺泊舟移開視線,神色正經:「律法嚴明,大宗的邊防也不能忽視,」

他拄著手杖,轉頭望向大雪紛飛的辜州城門,「改日請總兵來王府喝酒。」

果然。

山行也謹慎:「是,王爺。」

他背後,孟歡抬手跟陳安打了個招呼:「陳叔。」

「王妃,幾個月不見了。」陳安露出慈愛微笑。

「我們可以回府了嗎?」孟歡問。

陳安:「不著急,今晚要暫歇在驛館,明日再進城回府。」

孟歡有點兒不解:「啊?為什麼?」

陳安解釋:「王爺回藩國是震動國體的大事,京城有文武百官相送,回到封地辜州,也有全體官員在城門外等候著,擺置了酒席,今晚宴飲,明日再回王府。」

他耐心地補充,「這都是些官場的風氣。」

這一兩個月,藺泊舟每路過一座城池,也有百官迎送,孟歡沒什麼話好說了,「行,那就再待一晚。」

「王妃要是待不慣這些場合,可以去驛館的後院轉轉,祝東等你三個多月了。」山行這時候說。

「是嗎,」孟歡興致高了很多,「去見見他。」

「磕磕。」

藺泊舟手杖不輕不重點地,叩碎了幾縷冰雪。

孟歡露出了清純無辜的笑容,明亮的眸子看著他:「夫君,我去找祝東了。」

藺泊舟對祝東顯然有成見,不過自從他冒死把孟歡從坼州的山坡拖回來,藺泊舟也沒轍。

他垂頭,漆黑的眸子側望過來,手杖不再輕輕叩擊,道:「去吧,早些回來。」

孟歡轉身去了後院。

他不再穿著在辜州時隨軍小廝的棉衣,換成了一件竹葉青的綢質長袍,衣襟繡花紋,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