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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頁

崔朗重重磕了個頭,「祖父蒙受不白之冤,孫兒一定為祖父洗清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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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本本裝訂整齊的書籍,書面泛黃,散發著淡淡的墨香,頁面的字跡大小適中,排列規整,字跡銀鉤鐵畫,每一頁的每一筆都精美得像藝術品。

書房內,孟歡縮在平日坐藺泊舟的椅子裡,正在翻看他抄寫的書信。

他腿傷沒好,穿著睡覺時的褻衣沒換,蜷著手腳在椅子裡,耳頸的肌膚白皙,探出了白淨的手指,一頁一頁翻藺泊舟寫過的書信。

旁邊,遊錦問:「主子認得幾個字了?」

孟歡扒著手指認真掐算:「上午又多認了三十個。」

遊錦滿臉笑容:「王爺回來肯定誇主子。」

孟歡:「嘿嘿。」

他閒在府中無聊,藺泊舟怕他生了病習字壓力大,讓山樞不要來了,孟歡自己待著無聊,就把藺泊舟寫過的書和字翻出來,照在紙頁上辨認。

少年蹲的跟只貓似的,烏髮下探出的耳尖白淨,好像一掐就會變紅,下頜蒼白微尖,但唇珠恢復了熟悉的微粉色,輕輕的抿著。

藺泊舟進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

他的朝服還未換下,走到孟歡身後,垂眼看他寫下的字。遊錦看見他進來,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孟歡認真寫字,先還沒意識到他的存在,直到感覺到身畔的陰影,抬起眸子:「夫君。」

藺泊舟抱著他起身,先看了看他腳踝的傷口,這才坐下了,從背後將孟歡抱在懷裡;「寫字?」

他掃了一眼桌面,立刻明白孟歡正在翻看他謄抄的那本書。

孟歡嗯了聲:「夫君字好看。」

「來,教歡歡怎麼寫。」藺泊舟低笑了一聲,輕輕握住孟歡的手,用掌心抓緊了,拿起毛筆,緩緩地在稿紙上寫下一個一個的字。

孟歡低頭,覺得識字好像更有趣,也就專心致志地記著。

把今天學的字都溫習了一遍,孟歡看著明顯整齊好看了許多的字,搖頭說:「不學了,累了。」

耳後的熱意並未退去,而是靠近耳朵,藺泊舟改為牽他的手:「歡歡手好小。」

「……」孟歡耳頸有點兒發涼,怔怔地看他,藺泊舟俯身探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指尖,眼神晦暗,已經沒有任何鋪墊和掩飾了,將孟歡的手放上了緋紅的袍袖。

他剛回府,上朝時的緋紅花衣還沒有換下來。他穿朝服時格外的正經禁慾,像是行走在宮殿和廊廟間的正經肅穆,但袍袖色澤殷紅,瞧著又極俊美邪異。

孟歡最喜歡他這身衣裳,可藺泊舟除了上朝時不會穿。孟歡怔了一下,眉頭頓時皺起,手已經被他放了上去。

「……」

藺泊舟現在等於是不加掩飾了。

他漆黑的眉眼緩緩舒展著,耳頸後靠,枕著梨花木太師椅,語氣平靜的像是在議論一件公事:「安垂收在北鎮撫司,即將展開問訊,今天,崔閣老也讓陛下給抓了進去。」

孟歡掌心觸及了肉膚,舔了下唇,耳背發燙,期期艾艾地應著:「是……是嗎?」

藺泊舟神色懶散:「過幾日,三司會審崔忍放,到時候也要歡歡前去指認,去一趟北鎮撫司,害怕嗎?」

他的氣息落到孟歡耳畔,熱熱的,手指被他按住,藺泊舟那身正經的衣衫整整齊齊,被遮擋在屏風後,可曳撒的縫隙裡,卻把孟歡的手捉了進去。

溫度慢慢攀升,孟歡搖頭:「不怕。」

他忍不住。說起:「夫君。」

——藺泊舟看似正經,其實很不正經。

藺泊舟捏了捏他的腮,明明可以讓親密空間變得更隱秘,他卻非要在傍晚的暮光裡,讓陽光從窗戶照進來,亮亮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