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了,聖上的乾爹,那就是聖爹,能不跪嗎?當然,要是遇到岳飛這樣的,坑定衝上去就是幾巴掌,打死你丫的聖爹。
宋江舉起手示意所有人停止喧譁,眾將雖然停下了喧譁,卻開始小聲討論。
“老穆,你說大王自從帶我們走出八百里水泊之後,何時向今天這樣窩囊過?”一個將軍摸樣的人說道。
旁邊的老穆回頭小聲說:“也不能說窩囊,但是我們兄弟平日何其尊重大哥,如今這個叫張穆的老匹夫竟然對大王不敬,老子正想一刀砍下他的腦袋!”
旁邊又是另外一個人說道:“直接將他腦袋擰下來!”
老穆不悅道:“你小子,這裡哪兒來的你說話的份,不過這話說的對!”
原來這個人是個副將,不過因為和將軍關係好,被帶了進來,參加這次全營的幕僚會議,當然,身份是將軍護衛。
方天定便是作為厲天閏護衛進來的。但是其在戰局中的表現已經大大的震驚了宋江等人。
這個時候,方天定暗歎,武人就是好對付,小小一句話就激起了群憤。
但是這個時候,斷然沒有誰敢對這個張穆動手,都只是說說而已。
張穆一看這麼多人都想要他的命,便想起了平日在軍中對付這些兵痞的辦法,隨即大喝:“我乃宋使,你們竟然對我出言不敬,難道想招致殺身之禍?你們這些匹夫不想活了?”
沒錯,對付軍中兵痞這樣的話當然有用,大罵一頓,讓其迫於威勢不敢在不敬。
但是他搞錯了一件事,這些人不是兵痞,而是叛軍眾將,這個封建的時代,講究禮義講究忠君,這些人都敢叛亂,他會害怕你這樣的威脅?
錯了,更相反,這些人大多耿直,你說要殺他,他就真的以為你對他起了殺心。
這個時候宋江都忍不住了,皺眉道:“張大人,請不要辱我兄弟。”士可殺不可辱,士人尚且如此,每天都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武人武將,更是如此。東京城中,兩個將領偶遇,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不是沒有。何況對方還是自己不認識的人。
張穆所謂的權柄,在宋江等人眼中一點兒用都沒有。
但是張穆不但不收斂,反而開口大罵:“允許你們辱我,不許我罵人?你們這些山野村夫!”
李逵很是聰明理智,這個時候卻再也忍不住了,雖然粗中有細,但是那細也是在粗中的,粗才是其性格的本質,張口便罵道:“小老兒,老子罵你可以還口,老子殺了你看你怎麼還口!”
李逵一臉的鬍子盤札,滿臉橫肉,目若銅鈴,盯著張穆如同擇人而食的野獸,這氣勢,攜帶的殺氣將張穆嚇的差點癱軟在地。
方天定心中暗笑,一切都在按設想發展,若是這樣不行,方天定還要親自動手殺人,在燕青張順李逵等人的阻攔下殺死宋使,不得不說很麻煩。
張穆這個時候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是嚇我的,不要氣短,不要被嚇到。
為了應正這個想法,張穆提起一口氣,喝道:“你們這些泥腿子想造反?”這一句話那是後出來的,聲音尖刻,就算是數十米外都聽得見。
李逵愣了一下,道:“我們本就是造反的人。”說著回頭喝道:“大哥,看到沒有,童貫小兒的使者根本沒有想要招安咱們的意思,這肯定是想把我們騙過去一網打盡吶!”
直到此刻,宋江眉頭卻反而舒展,道:“既然童貫他想要暗害我們,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此話一出,張穆眼前一黑:吾命休矣,這些人怎麼和那些個兵痞不一樣啊?
宋江大喝:“來人啊,給我斬了!”
這斬了,當然是說的張穆。
終將最初說的歡,罵得興起,卻沒有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