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某你去找紅美人的屏東仔要,找我那有路用?”
“免假。”他表哥又冷笑了起來:“幾日以前你抓走一個叫阿嬌的查某,伊是我小弟的查某,安呢做,你是不顧江湖道義。”
“你小弟?哪一個,叫伊出來。”阿忠這也是將他一軍,若他小弟敢站出來,那麼紅美人那出戏豈不會被當場拆穿?
“免。我出面來討就好。”他倒是推得乾淨。
“討啥米?我講過,我厝內沒人。”
“嘸。你開門讓咱進去搜。”
“表兄,你太過分了。”阿忠抬高了音量,不過眼皮也跳得愈兇。
這時爛肚大仔忽然伸手摸了摸頭,身旁的人便猛然動作了,三、四人齊向他撲來一下便將他壓倒在地,緊緊扣住了。
爛肚大仔用他那完好的一隻腳踩在他面頰上惡狠狠地道:“這隻腳承蒙你當年手下留情沒給伊斷,今日伊才能踏在你面上。”
“大的,現在要安怎?”一旁的兄弟問。
“搜伊身軀找鑰匙出來。”
眾人正動手搜他身時,他從他的車底下望見好幾輛車的頭燈由遠而近。這下子眼皮停止了跳動。
一、二、三、四、五,他清楚地數出五輛車子,方停下便有無數只腳躍下車。
他聽見拉槍機的聲響,接連好幾聲。
“莫動。”他喊道,吃了一口沙子。
開玩笑,這一火併起來,倒黴的會是他最先。
“阿忠,叫伊把槍收起來。”爛肚大仔吩咐道。
“行,你先放開我。”他吐出沙子道。
半晌,四周的人鬆了他,他爬起身來一看,果然雙方都有傢伙握在手中是個勢均力敵的場面。
援兵雖然來得晚,倒也及時趕到,不便再發火了。他拍拍頭及臉上的沙土,對爛肚大正說:“十日以後再相約,所有的恩怨一起解決,你敢嘸?”
“我怕你?”
“好,一言為定。”
10阿忠隱隱然覺得最近將有大事發生,很可能是他人生中的另一個轉捩點,關係他後半生的榮辱渦福,不得不慎,因此他連酒也不沾了。
首先他按照小阿姨陳秋香的說法,先將楊小姐“看管”在他的三號秘所內。帶小楊去那裡時,她似乎已有察覺,在車上幽幽地問身旁的他:“你沒忘記我們曾有過一夜之情吧?”
“當然。”他答道。
她的手伸過來按在他手背上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應該知道我的處境,那麼你就不該為難我。”
“我們江湖中人最痛恨的就是「抓靶仔」。”他嘆了一口氣:“奶是我紅粉知已,可是奶卻出賣我,奶說,我該怎麼懲罰奶?”
“你果然全都知道了?”她嚶嚶地哭泣起來。
“就像知道奶的身體一樣,只是我覺得奇怪,張靜波為何能緊緊掌控奶,因為他大?”他講得極嚴肅,以致最後這句話有些不搭調。
小楊並未破涕為笑,她有些擔憂,但畢竟不像她即將在秘所內碰面的阿嬌那樣恐懼,她知道這個男人對她下不了狠手,此其一;另外她相信她深深愛著的那個大立委一定會來救她。他是她的白馬王子。公主有難,王子要捨身相救了。
小楊不知道在她被押往秘所時,她的白馬王子也落難了。而且若她知道的話,她也不會再認為他是白馬王子了。那有自已的白馬王子當別的女人做馬騎的呢?
在張靜波家中,他那有名無實一向只在頂樓佛堂唸經不見俗客的老婆現身了,一身黑粗布服、素臉蛋,手握的不是念珠反倒是一卷錄影帶。
“今早有人寄了這個來給我,要我好好欣賞一下。”她將錄影帶放在茶几上繼續道了一聲佛號:“阿弭陀佛。一播放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