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打斷道,他猜到易神捕便是自己,卻是想不明白,自己潛行廣安,平白無故,怎麼就得了神捕的光環。
袁青花道,“東主,你算問著人了,倘使問旁人,怕也是一頭霧水,也只有我這種在廣安三教九流之間,混了無數個年頭的老把頭才知曉究竟。”
“廢什麼話!”許易作色道。
袁青花訕訕道,“東主有所不知,這其實都是一眾賭檔放出的煙霧彈,*陣。今次堵鬥,因為下場的是高攀,勝負之數幾乎定了。而開賭檔的最怕賭這結果註定之局,因為賭檔幾乎十成十必輸。然又不能不接賭盤,否則便壞了招牌,到了這步田地,賭檔就剩了兩招。”
“一招是拼命調低高攀的賠率,就拿今次來說,高攀勝的賠率,開的最高的賭檔,也不過是十賠一。另一招,便是不斷給弱者造勢,四處散佈弱者如何強大,如何深藏不露的假訊息,來混淆視聽。當然,這些伎倆也未嘗無用,騙不過老手,卻能引得滿城輿論大亂,讓不明就裡的人亂了方寸。畢竟還有為數不少的深閨少女、貴婦,喜好此道,偏生眼力,賭技不精,被這假訊息引得上鉤,來搏巨彩的也不是沒有。”
聽著聽著,許易臉上有了笑容,“不知易神捕的賠率是多少?”
“二賠一!”
“什麼,怎會這樣?高攀的賠率在十賠一,證明都看好高攀勝,既然如此,易神捕的賠率不應該是一賠幾十麼,怎麼才二賠一。再者,賭檔如此開賠率,不是太黑了麼,哪有正反兩方都開低賠率的?”
許易大為不爽,他存心要在賭檔上大賺一筆,哪裡知道撞上奸商,讓他美夢成空。
袁青花道,“如此賭客必贏的賭局,賭檔肯接,都是咬牙為之了。賭客哪裡還敢抱怨賭檔黑。至於易神捕的賠率,賭檔緣何沒開到一賠幾十,來吸引窮鬼搏命,無非是想給他們自己放出的謠言打個配合。”
“試想,若是易神捕的賠率,弄成一賠幾十,就將市場都不看好易神捕擺在了盤面上,撒出去的謠言必然不可持久,釣不到大魚。反之,若是弄成幾十賠一,則顯得吹噓太過,謠言容易露餡。畢竟,易神捕只是杜撰,高攀卻是實打實的生猛。賭檔編造的謠言,要想裝得像,傳得真,斷不能太過離譜。是以,二賠一的賠率,最為合理。”
袁青花混跡東城這些年,為人活泛,又吃得苦,偏生沒攢下錢,其中原因,正在這賭鬥上。這傢伙每月辛苦所得,除了維持生計,剩餘的全灑在賭鬥上了。
雖然輸多贏少,但到底賭出了經驗,對賭檔的那些花裡胡哨,簡直洞若觀火。
聽了袁青花的分析,許易暗罵奸商之餘,也只能在心中叫著晦氣。
許易沉吟不語,袁青花卻是急不可耐,嚷道,“東主,可耽擱不起,咱要下注得趁早,按這個趨勢發展,說不得高攀的賠率還得下調,只怕再待會兒,就是四十賠一,五十賠一了。再說,我自己都買了,東主還猶豫什麼?看,這就是我的賭票,今天賺你的十金,和我另外二十金的老本,全砸進去了!”說著,伸手掏出一張紅彤彤巴掌大小的硬紙。
“行了,別噴唾沫了,我下注就是!”
許易僱傭袁青花,不就是為了幹這個活計麼,當下從腰囊中掏出一沓金票,拍在石桌上,“總計一千金,全買了。”
從江少川處訛來的九百金,連同原有的三百五十金,許易的資產,總計一千二百五十金。拿出一千金,已算全力一搏。
袁青花早知東主豪氣,沒想到這般豪氣,一注一千金,便是城中的世家子弟,也沒幾位敢這麼玩的。
“好叻,東主放心,我去去就回,爭取還按三十賠一,給您買回來。”
袁青花生怕賠率變更,抓起金票攥緊,便要奔逃。
“慢著,我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