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也是個禍根,這也是為什麼後來這段時日她在朝廷裡生死博弈,卻不再出沒於綠竹樓的緣故。
至於綠竹樓裡的人,她現在的身份想要還他們個自由身,倒不是個難事兒。
若是放在以前剛剛入朝的那會兒,百里初少不得用綠竹樓來拿捏她,這會子,只怕聽到她要放了綠竹樓的人,那升了仙的醋精兒一定會是最積極地那一個,說不得手上懿旨都給她一夜之間準備得妥妥的。
“收了麼……也好,收了也好……我……也許出家罷。”靜萍苦笑一聲,緩緩閉上眼。
秋葉白聞言一愣,隨後立刻拉住她的手,正色道:“靜萍,我身邊還缺著個女官,你可願意繼續跟著我?”
靜萍還是大好年華,豈該常伴青燈古佛、
靜萍遲疑了一會,別開臉:“我且想想。”
“嗯,那我就先不打擾你歇息了,一會我再讓寧秋給你送些吃食?”秋葉白站了起來。
靜萍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嗯。”
她見狀,也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靜萍見她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只是看著關上的門發呆,只因在秋葉白離開的瞬間,她想起了幾日前那個從她房間裡離開的人。
那人日日用一切從她那裡學來手段折騰她,逼著她臣服在他身下,逼著她承認自己也不是什麼冰清玉潔的山中落英,一樣擁有難以啟齒的*。
直到那日和八皇子的大軍的會合。
她瑟縮在床上,只等著最後的宣判。
卻不想那人進來,讓人備下一桌好酒好菜,又親自抱了她去浸浴,她雖不願讓他觸碰,但是想想她身上還有哪裡是他沒有碰過的,便任由他一寸寸地替她洗得乾乾淨淨。
然後他抱著她,親自餵了她一杯酒,她素不喜飲酒,那幾日他便日日灌她,只道她酒後媚態極豔,她知那是他在折辱自己。
但這一次他卻只說了一句話:“這是最後一杯酒,靜萍,你自由了。”
她呆愣之餘,竟鬼使神差地就著他手的喝了那酒
他擱下她,轉身,一去不復返。
再來人的時候,已經隔日,而且是八皇子的人,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地送來華服馬車,送她一路進了東州都督府。
她全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再然後,她聽見有人進房來,亦嚇了一跳,以為是那人又回來折騰她了,卻不想掀開她床簾的竟然是四少。
……
她也見了八皇子身邊的親信,送來許多金銀,並附上八皇子歉意的親筆書信,她方才知道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個誤會。
只是……
她苦笑,人間多荒唐,是誰自誤誤人?
她卻是分不清了。
而四少既知道了一切,以她的性子必定要去討回公道的。
所以,那人如今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靜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披頭散髮,蒼白的容色,慢慢地站了起來,在鏡子前,輕輕地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那人留下的痕跡還滿滿地未曾褪去……
她閉了閉眼,一拳頭砸在鏡子上,臉上又流淌下兩行清淚來,卻說不清自己到底為何流淚。
……
秋葉白出了門,便直奔自己的住處去,她才進院門便看見一具懸屍掛在東南方向的樹上,活活嚇了她一大跳,細細看去,竟然發現是一白脖子上掛著根白綾在樹上上吊。
不過……
為什麼上吊的人,還能一臉怨氣地瞪著她,一雙大眼還咕嚕咕嚕地轉。
她愣了愣,隨手抓了隱藏在暗處的鶴衛問道:“你家奉主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