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白輕彎起唇角,露出個涼薄的笑來:“這個世間最牢固的有時未必是什麼情分,而是價值和利益。”
對於權力者而言,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當你有不可替代價值的時候,便不用擔心自己會被放棄。
百里初身上的寒毒未除乾淨,自有用到她的地方,至於他莫名其妙地試圖將她據為己有,她雖然不明所以,且只當他的佔有慾作祟,而她自然會索取自己應當得到的報酬,總之他和她之間倒是可以暫時算是盟友。
天書聞言,微微垂下的眼底閃過一絲異色:“價值和利益麼……。”
那麼,他是不是該慶幸自己對四少而言,還是有價值和利益的?
他的目光無意掠過秋葉白的指尖,隨後神色一凝,拉起她的手翻了過來,只見她白皙的虎口上一點深紅的出血點異樣刺目,冷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出血點之外已經是一片淤青,可見這針口不淺,虎口之所以成為醫者常用喚醒昏迷之人落針之處,就是因為虎口扎針,雖無大礙,卻疼痛異常,刺痛感能將人從昏迷裡生生喚醒。
秋葉白沒有想到天書的動作那麼快,被他抓住手腕的時候想要掙開卻已經來不及,只好淡淡地道:“沒事,只是方才不小心扎到了一根針罷了。”
其實那是方才百里初騙她喝下迷心之後,她為了抵抗自己身上的藥力,便悄悄地摸了一根防身用的銀針扎入虎口,以維持清醒,疼是有點疼,但是卻好地保持了清醒,當然,也是因為她喝下的迷心醉本就不多。
但如若不是這般,她也並無信心能抗的住迷心醉,和百里初周旋豈是易事。
天書見她不願意多說,淡淡地看了她片刻,隨後起身去藥櫃裡取了傷藥過來替她仔細地上了藥:“以後小心點。”
他看她不以為意的模樣,聲音有些淡冷:“佳人雖難得,只是皇族中人越是綺顏玉貌,越是危險,四少,你是聰明人。”
秋葉白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對天書最後一句話還是贊同的,何況他終歸是為了他著想,便溫軟了聲音道:“是,我會謹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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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極帝國雖然民風開放,但是依舊等級森嚴,官宅自是不屑與商戶混居,上京玄武大街以東便是大多數京城富戶們的居處,雖然不若朱雀大街一帶的高門貴邸的朱門大戶,渾厚貴氣,但也是大院深宅,精緻華麗。
而比起朱雀大街附近秩序井然,玄武大街畢竟是各色人等混雜而居,不少人正是因為東面居住的富戶們財大氣粗,便在玄武大街西面附近做起了各色小買賣,乞兒們也因此地的富戶多有佈施而時常盤桓。
所以這一帶雖然極為熱鬧,但是也頗為混亂,每家富戶後門一早便有些乞兒等在門外,只等著裡頭的恩主們把昨日的飯菜餿水抬出來,有時候爭搶地盤爭搶得厲害,還會打起來。
巡街衙役和五成兵馬司的人睜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要惹事惹得太過,他們倒是樂於能多收點保護費之類的外快。
但是唯有一家,只要有乞兒未經允許試圖靠近那家富戶的後門,定會有衙役過來賞上一頓鞭子,久而久之,那家富戶門口倒是清清淨淨,頗有些似朱雀大街的那些貴門官邸。
但偶爾有初到此地,不懂‘行情’的乞丐會試圖靠近那看起來門楣華麗的後門。
“滾,不長眼的東西,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少給本大爺惹麻煩,仔細你的皮!”黑衣衙役提著鞭子惡狠狠地抽在一個小乞丐身上。
那小乞丐被劈頭蓋臉地抽了好幾下,滿頭是血,趕緊抱住自己懷裡的破碗連滾帶爬地往西面的集市裡跑去。
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