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變態,我沒說錯。”秦子澗哼了一聲,“你問誰,誰都會這麼說的。”
“那……咱們要去見的白遷,他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白遷?獐頭鼠目的吝嗇鬼,好在醫術很不一般。”
“……”
程菱薇還想問,卻聽見秦子澗在和人打招呼,是個中年男性的聲音,他管對方叫白清。
“掌門呢?”他問。
“掌門出門了。”那個叫白清的人說,“過兩天就能回來。”
程菱薇本來想和對方打招呼,但她實在不知到底該如何稱呼人家,再說,又看不見人家的臉孔,所以只有尷尬地坐在輪椅上。
“這位姑娘是……”白清問。
“嗯,王爺的朋友。”秦子澗說,“中了毒,雙目失明又下肢癱瘓。所以我來找白遷。”
程菱薇有點緊張,她聽見對方微微嘆了口氣。
“你來得正是時候,白遷在他的地窖裡呆了十多天,昨天才剛露面。”
“是麼?既然掌門不在,我就直接去蒔園了。”秦子澗說完,拉了拉程菱薇的衣服,“走吧。”
走了幾步,程菱薇低聲問:“剛才那個白清,又是誰啊?”
“白清?”秦子澗笑了一下,“那個人啊,我管他叫大力水手波佩。”
“啊?!”
“因為他的臉經常像菠菜一樣綠。”
程菱薇笑起來:“是練功練的?”
“是氣的。”
“叫誰氣的?”
“當然是被白吉那個變態氣的,他是白吉的心腹,白清很可憐,因為白吉很缺德,他什麼垃圾事兒都扔給白清幹。”
“這個大力水手,是個好人?”
“好人?”秦子澗嗤之以鼻,“白氏山莊就是個變態學院,裡面沒有一個好人。”
“那你說他很可憐……”
“這世上,也有可憐的壞蛋這種生物的。”
他說得如此斬釘截鐵,程菱薇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被秦子澗牽著又走了一陣,程菱薇能夠聞到,空氣裡的植物芬芳越來越濃郁。
“這兒一定很美!”她很高興地說,“又幹淨又漂亮!”
“嗯,白氏山莊的花木繁盛,不過比起萬花塢,還是略遜一籌。”秦子澗說著,又咦了一聲,“既然覺得這兒好,那就搬過來住吧?”
程菱薇又不吭聲了。
花香裡,漸漸開始滲入淡淡的藥味兒,程菱薇心裡明白,目的地快到了。
果然,沒走多久,秦子澗就停下來了。
“遷爺,您在忙啊?”他說。
程菱薇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原來是你小子。有何貴幹?”
那聲音蒼老沙啞,聽著不太舒服,像是在鈍器上刮擦金屬的響動。
“自然是有事情求遷爺您。”秦子澗說,“這位姑娘中了毒,雙目失明,遷爺給看看吧。”
“哼!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又憑什麼給個陌生丫頭瞧病?”
程菱薇站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
“她可不是普通的丫頭。”秦子澗說,“遷爺,她是程卓天的女兒。”
“嗯,程家掌門之女,萬花塢的大小姐那和我沒關係!”
“遷爺,白掌門吩咐過,得好好照管她。”秦子澗說。
“那是你沒負好責任,關我白遷什麼事兒!”老頭子的聲音愈發不耐煩了。
“是我的責任。”秦子澗不動聲色地說,“可若是遷爺您不肯治她,恐怕會有大麻煩在後頭。她是慕鳳臣的柏奚,事情牽扯得大,她若有什麼不好,江湖可就大亂了。”
他這麼一說,白遷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