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的包裹,包裹裡有舒朗送給水生的三十斤全國糧票,有水生父親將所有勞動公分換取的幾十元錢,有癱瘓的媽媽陪嫁時的小被子,有一雙鄰家女孩,送給他的衲底的布鞋。
分別在即,似乎沒有話可說。
“你說的再多,也得找個農村媳婦,這也是我倆的不同。”舒朗笑嘻嘻的說:“人可不能沒有良心,你這一走更累了人家女孩子。”
水生眼睛裡有了淚水……
………【第四回 好似有點不同】………
舒朗走上工作崗位的那天他還是個孩子。說他是個孩子不單單是因為年齡問題,還因為與其他一起參加工作的人相比,他活潑愛動、熱情奔放,就像個孩子,毫無顧忌地暴露自己的愛憎,天真地表達自己幼稚的對社會、人生、政界的看法。
可以說舒朗沒有做好準備,心理準備或是說思想準備,帶著滿身的稚嫩,彷彿依然揹著書包似的,就踏進了社會的大門,在他看來,周圍的人依舊都是同學,班主任變成了科長,校長就是局長了。
舒朗的工作熱情非常高漲,工作能力很強,不然他不可能在一同參加工作的人員中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每年的先進工作者、紅旗手,他都會從那些老同志手中搶得,有時還代表年輕人在年度經驗交流大會上言。春風得意的舒朗,平日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真的是一種“天下大任捨我其誰”的心理狀態。
很顯然,舒朗依然是一個陽光般的大男孩性格,書生氣十足。他的知識廣博,數、理、化、天文、地理、歷史都懂些,他評說《三國》、《水滸》讓人心無旁鶩,他對事物總有一套自己的見解,令人咋舌。他愛運動,籃球、排球、羽毛球、乒乓球樣樣會,象棋、撲克、圍棋樣樣精。他有一個嘹亮的歌喉,卡拉ok裡風采瀟灑,舞池裡“三步”、“四步”跳得揮灑自如。聚會的酒桌上,他總是搶著倒酒倒水。
這就是參加工以後的舒朗,他博得了很多人的讚賞、賞識、羨慕。
有一件小事,好讓舒朗困惑。
某一天,科長不無感佩地說某某科裡新來的一位大學生,隨便就解決了一個令局裡很多人都頭疼的難題。舒朗認真聽科長描述完,看著科長感佩的樣子,心裡好笑,科長說的就是一個簡單的用一元一次方程就能解開的題目。令舒朗沒有想到的是,坐在自己對面的比自己僅僅大一歲的同事睜大眼睛,也不無佩服的說:“是嗎?這樣厲害呀。了不起。”
從他的表情看,有些真佩服的成分,因為他上初中沒有畢業,就急著頂替了父親來單位上了班。更多的則是恭維的成分,因為眼睛睜得太大,微笑的麵皮下是僵硬的肌肉,表情分明是給科長看的。
舒朗脫口而出:“很簡單,列一個方程就解出來了。”說著舒朗就寫出了。
全辦公室裡,沒有人看舒朗寫的什麼,舒朗也很尷尬,他錯在哪裡了?
“舒朗,要相信別人。”對面的同事似乎很老成。
舒朗很是納悶,這與相信不相信別人有什麼關係?不過舒朗還是應道:“我相信眼見到的東西。”
於是兩人開始了一場爭論,圍繞著什麼話題呢,就是相信什麼。從工作方面爭論到生活,從經濟爭論到政治,最後聲音達到了肆無忌憚。
“你沒見到的就沒有了?電視、報紙裡的事情你沒見到,就不是事實?”同事刻薄舒朗。
“相信與否與事實是否,不完全是一回事。比方說臨屋辦公室裡有多少人你知道嗎?”舒朗說。
“知道,五個。”
“要過去數一數才對。”
“幹啥要數,編制五人,五張辦公桌。你必須相信有五個人。”
無味的爭論,引來了科長不滿。
科長插話了,說了一句令舒朗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