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馬嘯嘯再顧不得許多,右手狠命從已然有些鬆動的束縛繩索中脫將出來,卻仍舊磨得她手腕火辣辣般地巨痛,伸手便要去取鑰匙,那蒙面人也是一驚,卻轉身避開,看著馬嘯嘯脫開繩索,一聲冷笑,便摸出腰間短刀朝她砍來。
馬嘯嘯連忙避開,人一激靈,也摸出腰間短刀,作勢要擋。她心中打鼓,沒有一點底氣,卻仍舊強作氣勢。
孰料,那人一見馬嘯嘯手中紅玉短刀,眼中閃出一抹異色,卻也不再來攻,掉轉身子就要往外走。
可馬嘯嘯一心想要鑰匙,哪裡肯讓他走,拼盡一身蠻力,人便撲了過去,那人閃身避過,卻被馬嘯嘯抓住衣袖,“呲”一聲裂帛之聲,竟被她蠻橫地扯下了半截袖子。
馬嘯嘯眼見事不宜遲,又伸手去搶他手中鑰匙,右手捉刀,便要去砍,那人往左輕巧閃開,馬嘯嘯臉上一抹奸笑,左手卻不知何時伸到對方左側,抓住他的手腕。
馬嘯嘯不禁得意,小爺多年惡霸實戰經驗,不是爾等懂的。
那人見手腕被擒,反手便要掙脫,馬嘯嘯捉他不住,便使出多年來的鬥毆殺手鐧,蜷起手掌,用指甲順著他手背劃出三道雪路子,那人猛然吃痛,眉頭也皺了起來,便要出刀來攻。
馬嘯嘯猛地出腳,踩住對方腳掌,毗鄰小腳趾方位,聽那人倒抽一口涼氣,馬嘯嘯趁勢屈身,用手肘撞擊腹下三寸,那人立時退後一步。馬嘯嘯便以短刀作勢,伸手去扯鑰匙,那人卻死死不放,馬嘯嘯情急之下猛咬對方手腕一口,鑰匙終於脫手。
馬嘯嘯見狀,立馬拾起鑰匙,趕緊頭也不回地一溜煙跑了。
等馬嘯嘯跑回棲梧院,已是大汗淋漓,連連喘氣。
作者有話要說:
☆、賽馬的狗尾巴草
春末夏初,後山馬場一派旌旗招展,數百軍士身批鎧甲,手持長弓,一字排開。
太君身著金茶色交領深衣,坐在新近搭建的木臺之上,一面含笑,一面側頭對身旁的周寧麒說道:“今年賽馬會看來倒像頗用了些心思,這入選的軍士們的胸甲、背甲和披膊大多是新制的,個個看著都是身手矯健,能從眾多軍士中脫穎而出想來必是不俗。”
周寧麒聞言點了點頭,太君又望了一眼不遠處排列的軍士隊伍,問道:“我看,隊伍最打頭紅巾裹頭那位,模樣倒是頗為英武,不知是何人?”
周寧麒看了一眼,笑答道:“太君好眼力,此人正是肖陸肖都統,在軍中頗有聲望,一張長弓在手便無人可擋,據說亦能像昔日那楚國人一般百步穿楊,站在百步之外,亦能射中楊柳葉子,百發百中。”
太君滿意地笑了笑。
因著春日回暖,馬場又是日頭當照,馬嘯嘯便被安排舉著一把輕羅小扇時而在旁給太君扇風。
聽到二人對話,馬嘯嘯停住了悄悄打了一半的呵欠,也不禁望了場中肖陸一眼,果見他手握長弓,烈烈日頭下,背後劍囊泛著銀色幽光。
她看了片刻便掉回了視線。隔了一會兒,卻聽小廝來報,說是李卿到了。
馬嘯嘯再往看臺下一望,便見李彥也是一身騎射裝束,腳下一雙革靴,走上臺來。
拜道:“李彥拜見王爺,太君。”
太君擺手叫起,說道:“難得李卿也來了,今日這身裝束,看來莫非也是要上場一試身手?”
李彥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同是一身騎射裝束的周寧麒,笑答道:“既然前日王爺開口讓李彥來,李彥雖不善騎射,卻也不得不來獻醜了。”
周寧麒聽罷也是一笑,“李卿何須自謙,本王素來聽聞李卿善騎射,精通武藝,興許今日便可一舉奪魁。”
李彥笑道:“微臣惶恐。王爺麾下,歷來猛將如雲,李彥雕蟲小技,豈可與之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