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際正是要往城東蘇府而去。
馬車不過片刻便已過了岔路口,朝東面大路而去。
馬嘯嘯身處前排,被周圍買栗子的大媽擠得無奈,只得穩住身形,眼睜睜看著面前老闆一包又一包的栗子出鍋通通給了別人。
她正兀自哀嘆,卻聽身後傳來墨子昂的聲音,“老闆,煩勞一包栗子。”聲音雖然不大不小,卻不知為何聲聲貫耳,令在場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皆回頭去看這如玉般聲音乃是出自何人,卻見一個青衣公子,微含笑意,面目俊秀,仿若謫仙。
大媽們頓時齊齊愣住了。
馬嘯嘯趁機伸手飛快接過老闆遞出的一包板栗,付了錢,拉著墨子昂轉身走了。
隔天天明,二人復又上路往皇城趕去。
不過半月,已到皇城門外,官道兩旁種植的紅梅尚有幾株殘留半樹花紅,城門內外一派安然祥和,絲毫沒有劍拔弩張之氣。馬嘯嘯和墨子昂打馬經過城門,亦未有人上前盤查。
馬嘯嘯滿腹奇怪,問墨子昂道:“前些時日,薊州、齊州處處關隘都在嚴查,怎麼到了皇城腳下,竟是不查了?”
墨子昂答道:“許是前路處處關隘都在盤查,此處便不查了。”頓了頓,又道,“或者,皇城中人不想百姓察覺出異像,不願大張旗鼓,也未可知。”
馬嘯嘯點了點頭,四處張望,周圍街景與她上次來時差不多,可是周圍店鋪卻是關了不少,便說道:“不過我看這皇城裡倒也透出些蕭索氣息來……”
墨子昂應聲望去,卻見城中幾處府衙顯尚還掛著因先帝駕崩而懸的縞素,也點了點頭。
在城中行了半晌,馬嘯嘯選了一處名為天河居的客棧落腳。
其後好些天,馬嘯嘯都不見墨子昂身影,心裡明白,這就是他先前說過的到了皇城以後,他去墨府尋找墨夫人,要自己留在落腳處。馬嘯嘯先也是樂得清閒,成天一身男裝出門晃盪,一連多日,卻覺漸漸無趣。
終於一天深夜,馬嘯嘯穿了一身夜行衣,蒙上面目,等在房中,聽得隔壁墨子昂房間傳來幾聲些微響動,心道此人總算是回來了,不多一會兒,又聽軒窗推開復又合上的聲響,便站起身來,靜靜立了一會兒,方也推開窗,往外躍去。
自從內力大漲以來,馬嘯嘯也尚算是耳聰目明,輕功更是與墨子昂不相伯仲。
眼下只見,京城夜空中兩道黑影,一前一後,步伐輕盈,躍過青磚紅牆,一路往城西墨府行去。
馬嘯嘯自然不認識去墨府的路,但是又怕墨子昂察覺,不敢跟得太緊,只能維持一段距離,終於到了城西一處大院前,馬嘯嘯見墨子昂停下腳步,連忙閃身躲在一棵樹後,只見他足尖一點躍入了大院。
馬嘯嘯立在原地等了半刻,也隨之跳入了大院。
進得院內,只見樹木扶疏,月影橫斜,眼前庭廊樓閣,燈影重重。
是的,馬嘯嘯跟丟了。
她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又見此處人聲寂靜,只得硬著頭皮,往右側的長廊拐去,她步伐甚快,不多一會兒,便行到了一個兩進兩出的院落。人聲從明亮的前廳傳了出來,聽上去像是五六個人的聲音。
一個聲音說:“此番右相力保,新帝即位,卻要改立儒家為國學,分明是與我墨家過不去。”
另一個聲音說:“大哥說得即是,如今右相堂上隻手遮天,皇帝年幼,太后軟弱可欺,實乃國之不幸。”
又聽一個聲音說:“這些年來,平陽處處與我墨家過不去,從前幸有先帝照拂,如今卻不知如何是好……”
馬嘯嘯蹲在牆角,凝神靜氣地聽了半晌,大致意思就是如今墨家勢力衰微,現在要趕緊找個新靠山的這麼個中心思想。
她越聽越覺無趣,站起身來往前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