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要去鄴城?鄴城此去山高水遠,又地處荒涼,你一個女兒家上路更是多有不便。”
馬嘯嘯卻是擺了擺手道:“沒關係,大不了我往後再穿回男裝便是。”
說著,人便從櫃檯後走了出去,向徐壽說道:“這裡就交給你了,上次我讓你給我做的憑證,方便我在所有麻將莊提取按例提成,可做了麼?”
徐壽立馬點頭道:“自然是按你的吩咐做了的。”說著,便伸手從櫃檯後面拿出一個鑲嵌金邊的小玉牌,遞給馬嘯嘯。
馬嘯嘯接過,自是歡天喜地,跟徐壽道了別,騎上斬鬼,一路往西行去。
走走停停,十日以後,馬嘯嘯終於行到了一處荒涼人際罕至之地,先前一直行走的官道竟在此處戛然而止,遍地荒草叢生,隱隱可見些許幾排車轍印記。
馬嘯嘯方向感尚好,便一路繼續往西而行,孰料,越往西走,斬鬼腳下荒草越盛,行了半日,面前已是一片密林,林中皆是參天大樹,棵棵直抵天際,樹冠繁茂,將陽光盡數遮擋,馬嘯嘯人在馬上,僅靠葉縫間投出的束束微光指路。往前一望,整片樹林似乎被光束切割,明暗有致,光霧中塵屑飛舞。
馬嘯嘯向來膽大,儘管四周忽明忽暗,也不覺恐怖。她騎在馬上,卻忽聽身後傳來細碎響聲。她回頭一望,只見一隻灰兔子從一棵大樹後面蹦躂而出。馬嘯嘯轉回臉,沒有在意。
待到月朗星稀,馬嘯嘯總算是穿出了那片林地,眼前是一處小村落,稀稀落落地立著幾戶人家。
腳下斬鬼噴了一個響鼻,甩了甩鬃毛,馬嘯嘯估算著時間,心知斬鬼大哥定是餓了,又抬眼看了看漫天星子,當下便決定尋一處鄉野人家落腳。
她騎馬在小村落裡轉了一圈,最終敲響了一戶外面掛著女子衣裙的人家。
開門的是個中年婦人,身穿暗色儒裙,頭上綁著頭巾,模樣甚為粗獷,見到馬嘯嘯,驚訝問道:“姑娘,是來找人?”
馬嘯嘯搖了搖頭,臉上堆笑,開口道:“這位姐姐,我前往市鎮,路過此處,想要借宿一宿,不知方不方便?”一面說著,一面從袖中摸出她提前串好的一小吊錢。
那婦人先聽她叫了一聲“姐姐”,又見那一吊銅錢,更看馬嘯嘯面目清秀,便答應了。收拾了一處床榻供馬嘯嘯歇息,還甚為慷慨地給馬嘯嘯煮了一碗飄有點點肉沫的青菜面。
馬嘯嘯吃飽喝足,又去餵了斬鬼,便睡下了。
隔天一早,繼續上路。按照那位婦人給她的路,馬嘯嘯往西北行了半日,終於到了一條羊腸小徑上,彎彎繞繞地向前延伸。
腳下斬鬼速度雖快,若是長久飛奔,馬嘯嘯定是吃不消。於是她有意放慢速度,一直以她舒適為首要考慮,走走停停。
這一條羊腸小徑行到一處,眼前便出現了一條岔口,一南一北,馬嘯嘯自是選了往北那條,一路悠閒地看山看水地往前走。走了不過一個時辰,卻聽身後馬蹄聲急急而來,聽起來,彷彿不只一匹馬。
馬嘯嘯回頭一望,果見三個漢子策馬而來,她定睛一看,見那三人腰間似乎拴著毛巾一般的東西,恍然便想了從前醉鄉樓遇見的那幾個鮮卑人。
她不禁心想,這幾個鮮卑人該不會是來找她吧……馬嘯嘯尚在思索,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大喝:“留下斬鬼,便留你性命。”
她一聽,心中立時叫遭,不禁念道一直以來她都背時倒黴瞭如此之久,此際這些鮮卑人怎麼可能不是衝自己而來的。一念至此,馬嘯嘯再不耽擱,猛一拍馬,腳下斬鬼如利箭般奔突而去。
馬嘯嘯人在馬上,回頭一望,見與那三個鮮卑人已是漸漸拉開了一段距離,正得意間,卻見為首的那個鮮卑人手中搖晃著一條繩索,繩頭上繫著一支鐵質厲爪,拋將而來,她心中一驚,忙拉韁繩往旁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