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千遠]遭受[流血傷害],生命值-5」 「剩餘生命值:28」 或許是因為砍斷胳膊後出血量比先前大了不少,流血造成的傷害不僅提高了三點生命值,掉點頻率也比先前快上不少。 「玩家[千遠]遭受[流血傷害],生命值-5」 「剩餘生命值:23」 千遠數了下,大概每隔兩秒就會扣除一次生命值。 彈幕一片混亂,有的在嗚嗚亂叫祈求千遠不要死,有的在迷惑嘆息好端端一個人怎麼想不開自殘呢,但更多的還是在說風涼話,嘆氣諷刺一個新人再聰明又怎樣,不照樣不可能通關【TIT】副本。 千遠瞧不到這一切。 他平靜地抓著自己血淋淋的斷肢看了看,猙獰恐怖的切口面非常平整,邊緣處一點多餘的皮肉都沒有。他滿意地點點頭,隨即感受到腹部涼意湧動。 垂下腦袋,千遠剛好和口哨表面浮現的一隻眼睛對上視線。 那隻眼睛抬起黑色的瞳仁,靜靜凝視著他。瞳孔中似乎有慍怒,和一絲莫名詭譎的…… ……笑意? “吼——!” 異變兔種們興奮地吼叫幾聲,垂涎地望著千遠手中的斷肢,捕食的慾望蠢蠢欲動。 即使千遠手裡還拿著令怪物感到恐懼的菜刀,但怪物們還是按耐不住內心的躁動,一點一點地朝他逼近。 “嘭!” 又是不留餘力的一拳。助手兔氣喘吁吁地看著身下鼻青臉腫的奧汶萊,冷哼一聲,不解氣地又踹了它一腳,這才把注意力重新投回千遠:“壞東……” “……啊啊啊——!” 瞧見怪物將渾身是血的千遠圍住,並露出渴望的神態。助手兔大驚失色地衝過去,蹦起一拳打在一隻異變兔種的下巴上! 隨後它指著千遠斷掉的胳膊,驚愕道:“你你你、你的手呢?!不對、你……你身上怎麼忽然冒出這麼多毛?!” 纖長雪白的絨毛從微小至極的毛孔裡鑽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著,密密匝匝佈滿全身。 無論是臉、脖子、胳膊、還是腿,甚至剛才才切出的新鮮創口,都無一倖免,被白毛覆蓋。 骨節“咯啦咯啦”作響,千遠感覺自己的骨架似乎正在變形。他淡淡地暼了助手兔一眼,助手兔已經震驚到嘴巴都合不攏:“你的臉,開始變得、好像我!” “……” 那就是他的面貌也開始往兔子靠近了。 不僅如此,千遠還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一種灼燒的熱感,而這股熱感正不斷加深,一點點往痛意的方向挪去。 森林擺鐘發出“嗡嗡嗡”的振動聲響,像是在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 如果它還能口吐人言,那麼千遠一定會聽到它尖細的聲音囂張道: “要麼異變獻祭而死!要麼血流乾涸身亡!哪怕我不出手,你也活不下去的!哈哈哈哈……” 千遠平靜地拍了拍自己的腹部,讓鬧騰的涼意安分一些,緊接著做了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把自己的斷肢丟了出去。 他一點不捨情感都沒有地,把自己截下的手臂,直接扔向了來時的那條唯一的、焦黑的道路。 彈幕很懵:『???你不要它了???』 『你把它切下來是嫌它礙事,想把它丟了麼???』 隨後,千遠拿出一瓶酒,將瓶中醇香粘稠的液體隨意灑在斷肢身上,並一腳將奄奄一息的奧汶萊踢了過去,咕嚕嚕滾了幾圈後,腦袋剛好挨著斷肢的切面處。 『……他這是幹嘛?』 『……不知道』 『……為什麼我看出了一種在西餐廳吃牛扒前倒醬汁的美感???』 異變兔種們在千遠丟斷肢的時候就想衝過去吃掉斷肢,但在千遠菜刀加哨聲的加持下,它們也只能乖乖地待在原地,不敢動彈。 直播間觀眾們不知道千遠打算幹什麼,助手兔不知道千遠在幹什麼,被揍的葷七八素的奧汶萊也想不出來他想幹嘛。 唯獨森林擺鐘,在看到千遠把鮮血淋漓的斷肢丟出去後,戛然停止了振動。 它看著千遠目標明確,提著菜刀就直奔它而來,心理已經從一開始的“哈哈哈哈哈哈哈”變成:你不要過來啊啊啊——!!! “呼——” 一陣寒風襲來,裹挾著無盡的陰森與危險。 奧汶萊瞬間清醒,忍著疼痛強行睜開青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