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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縱橫相加也沒有距離如此寬敞的牆面。陸建輝很確定這點,偏偏他一時想不起這裡了,他按著隱隱作痛的額角,思緒似乎攪成了一團亂糟糟的毛線,線頭都不知道丟哪兒了。真是奇怪了,他怎麼就會睡錯了房間的。

正當他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牆壁上的抽象畫撞進了他的視野,那強烈的不規則的色彩印象太深了,它是許廷章最喜歡的畫作。陸建輝的臉龐陡然褪去了血色,難以置信地喃喃道:“老天,這不是真的……”關鍵性的三個字剛浮現,他短暫遺忘的記憶就被觸發,昨天所發生的每一幕都重新鮮活了,它們迫不及待地塞滿了他遲鈍的大腦,奮力疏通了他的腦筋。他用了將近十分鍾才讓自己回過神來,消化了昨天的事情,但記憶的迴歸帶來了知覺的復甦,這時候,他感覺到了床上並非只有他一個人。

有一條薄被蓋在他們的胸口處,被子底下的兩具身軀都是赤裸的,他們右側著身子躺睡在一起,陸建輝睡在前面背對著許廷章,許廷章的胸膛緊緊貼住他的後背,手臂摟著他的腰如同兩條粗麻繩的作用,睡眠中依然不肯鬆懈,捆得他的腰板都僵了。陸建輝輕輕地動了一下,許廷章沒有反應,還是睡得很沈的樣子,均勻的鼻息拂在了他的頸後,他不知道還好,現在他清醒了,那汗毛都被吹的豎立,還帶著點兒汗水。

在窒息的寂靜之下,陸建輝的心絃拉得非常緊繃,幾乎到了隨時可能斷裂的程度,他不停地舐著自己的嘴唇,結果越舐越幹,唇上還翹起了裂開的死皮,於是他悄悄啃起了指甲,眼睛不自覺地在周圍來回轉動,那有掛有兩條內褲的沙發,地板上有幾條襯衫的碎布帶。他沒有膽量回頭去看,全身心都恐懼不已,分毫不敢猜測許廷章可能已經醒了。“我現在要怎麼辦才好……”他小聲地同自己商量,說話儘量不去運用到聲帶,神色間流露著苦惱的痕跡。他現在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也弄不懂自己應該怎麼反應才正確,甚至是連要生氣還是傷心都拿不定注意了。也許還會是慶幸,畢竟那個人是許廷章。

即使早有覺悟,知道這幅皮囊遲早是要遭遇這個事兒的,他等到真的被人強暴了,下面那小孔洞真的被人搞過了,卻還是不知道該說該做什麼。這種事根本不可能預想得到,尤其對他施暴的還是對他那麼特殊的一個人。陸建輝苦想了好久,牆上的指標安靜地指示到了六點的位置,他還是束手無策,一直呆睜著兩眼,在使勁地懷疑到底要不要哭幾聲,或者是要憤怒的吼叫。最終,他終於想到要做的事了。

那就是儘快離開這個房間,真多虧了他僅存的少許思考能力。陸建輝明白避開是最好的辦法了,他試著挪動了下左邊肩膀,這小動作意想不到地牽動了他全身的痠痛,如同一鞭子抽在他腰後死的,他猛地仰起脖子,必須咬緊了牙才能把痛呼給壓下去,直覺使他不願意驚醒許廷章,無奈事情總不能如他所想的,他還沒把許廷章橫在他腰上的手臂挪開,一聲慵懶的問話便傳過來:“大哥,你醒了?”這聲音和他平日截然不同,顯得低沈而又性感,還擁有著一點兒震音,鑽進人的耳朵內宛若一根棉花,撓得人耳朵發癢。

陸建輝的心跳漏了兩拍,他輕啃著右手的麼指,左手握拳壓在心口上,這是沒辦法否認的事,他作為受害人,反而是害怕得不得了,眼神立即就溼漉漉的了,“對、對不起,許先生,可我,我,我該起床了。”他顫聲說道,語氣有些不自然,一絲恐懼不可收拾地滋生上來,他強自抑止住了它,“天亮了,我得起來,好多事情要做。”他頗為盡責,許廷章卻沒有放開他,聽了他的話就更加親密地抱著他的腰,打了小呵欠,低低地咕噥了一句:“不用這麼早,寶貝兒,陪我多睡一會兒。”他將臉頰貼在陸建輝的肩膀上磨蹭,微亂的長髮蓬起了來,散在他的輪廓四周,他眯睡著一雙狹長的眸子,舉止形態都有點像只懶洋洋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