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鞋是很緊沒錯,這麼些天滑下來她都快習慣了——然而當她一隻腳塞進新雪鞋的瞬間,她整個人都不太好:這也忒踏馬緊了吧?!
都不用拉鞋舌裡的抽帶,從腳趾到腳背到腳踝,她腳上的每一個細胞彷彿都緊緊地被束縛在雪鞋裡,死死貼著鞋身,沒一會兒,她的腳面都開始失去知覺。
「正常,煙煙說了,新雪鞋第一天穿就是給自己上刑,時時刻刻感覺自己要去截肢,往後就好了……你家大佬沒跟你說嘛?」
姜南風自己買的是burton當季的boa款,鋼絲紐扣的,平時穿的時候把前面的紐扣擰松,要開始滑擰一擰,再往下一按,整個鞋子就能快速穿好,十分省力,合適女生。
相比起衛枝的deexe,burton的這一塊鞋又軟許多,舒適性偏高一些。
眼下,她一邊說話一邊把腳塞雪鞋裡,再把紐扣擰松,直起腰——
「哦,忘記了,你倆昨天最後分開的時候就差對著對方拔刀。」
面對姜南風時不時冒出來的奚落,衛枝嗤之以鼻。
deexe雪鞋是魔術貼加抽繩款,兩側抽繩前面魔術貼,左右抽繩控制鞋舌上方綁帶的上下兩部分,魔術貼在最上方,起到加強前鞋舌支撐力的作用,平時放鬆雪鞋的時候可以放開掛在鞋舌前面的一個小固定帶上……
穿好鞋,把能放鬆的部位全部最大程度放鬆,衛枝站起來走了兩步。
「我腳趾都因為血液不通開始發麻了。」
「忍忍。」姜南風看了看小姑娘腳上的雪鞋,「這鞋子確實挺好看,美麗就是要付出代價的。」
衛枝上電梯都是扶著牆的,兩隻腳,一會兒左腳著地,一會兒右腳著地。
姜南風被她的躁動影響了:「知道嗎,您現在像一隻油鍋上的丹頂鶴。」
衛枝面無表情地放下了正勾起來右腳。
走出電梯,向著酒店大門進發,她一瘸一拐地一邊走在前面推開門,一邊回頭問姜南風:「老煙有沒有告訴你這種痛苦一般持續多少天啊,還有要不你現在問問他像我這樣感覺自己被勒得像蘇杭名菜東坡肉到底正常不正——」
話還沒說完。
她剛推開酒店門,餘光就看見面前一輛熟悉的越野車打從她面前開過。
路過個剛融雪的坑,絲毫不減速,車子發出「哐」一聲巨響,任由泥巴水濺一車門。
……那麼髒的車整個張家口估計也就那一輛。
衛枝閉上嘴,視線根本不受控制地追著那越野車繞著停車場轉了一圈,看它找到個停車位,利落倒車入庫,停了下來。
然後副駕駛的門先開啟了。
從上面跳下來個戴毛線帽的女生。
她穿著淺草的單板滑雪鞋,長發,頭髮是那種漂過才能染的粉色,粉色格子雪服,大概有一米六五左右,面板很白很白,塗著淺色唇釉……
妝容十分韓系。
她已經戴好了護臉,只是這會兒護臉是拉下來掛在下巴上的,正好一個v字形,將她的臉承託得只有巴掌大。
不是花宴。
是另一個漂亮的小姐姐。
只見她跳下車站穩,拉開了後座的門,把自己的滑雪板拿下來的同時,駕駛座的門也開了——
男人一身黑色衛衣、衛褲,戴著黑色鴨舌帽,穿馬丁靴的,長腿一邁從駕駛室下來。
黑色的口罩帽簷投下的陰影讓人看不清楚他的長相……
可惜這人化成灰衛枝都認得出來。
此時他也繞到後座,挑選了一會兒後,拿了塊黑色的滑雪板出來,剛拿穩板,原本站在副駕一側的粉色頭髮的女生便湊了上去……
跟他說笑了兩句什麼,她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