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同時流露出一股仇恨,雙目中寒光閃爍,認真的思量。
你寺內壽一眼高於頂,也有求助的時候,受到重創才尋求支援。
先前因為你的求助損失了一艘航母,二十三架飛機,罪責卻落在我身上,所以這筆賬必須好好清算。
“電告寺內壽一,淞滬戰場進入僵持階段,部隊傷亡很大,人員軍備嚴重匱乏,等待國內援助再酌情商討。”松井石根大聲說道。
寺內壽一接到電報後更加暴躁,回電指責以帝國聖戰為重,務必施以援手。
於是乎,日軍南北兩方大員暗自較勁,電訊科忙得夠嗆,來來回回,沒玩沒了。
此時,夾皮坳再生變故,炮火延伸到車隊五米處,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彈片“咻咻”飆射,車篷被洞穿,車廂上“鏗鏘”作響,五人被彈片割傷。
楊關卻靜坐在車身旁邊,嘴裡“吧嗒吧嗒”的抽菸,自始至終無視了旋飛的彈片。
大家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同時心驚肉跳,害怕了,在無遮無攔之地等著挨炸,論誰心裡也不是滋味。
什麼時候最難熬?不是久別重逢的等待,也不是遊子歸鄉的祈盼,而是等死最折磨人,糾結了身心每一份因子,活受罪。
面對死亡毫不皺眉,那一定是木頭人,意志與信仰可以無懼一切,但身心是活性的,害怕免不了。
特別是這種等待的時刻,死亡威脅近在咫尺,下一發炮彈或許會落在身上,那是什麼滋味?
肉在律動,不是心臟引發的現象,而是遍體戰兢,冷汗不斷流,以至於喉結乾的冒煙。
先遣隊的情況良好,踐踏生命走到如今,膽氣遠超正常人,略微顯露出擔憂而已。
即便憂慮也不是為自己,眼神不離戰神,那就是最大的依仗,此刻卻沉浸在傷懷之中,這片天不塌就無懼一切。
楊關此刻確實很心痛,始終想不通愛妻為何不辭而別,夫妻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還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或是什麼地方做錯了?
心裡很自責,無視彈片“咻咻”亂舞,甚至有負傷休整的打算,覺得心太亂不適合戰場。
想著想著就入神了,表面始終如一,氣惱全都發洩在香菸上,一根接一個的猛抽。
繚繞的菸絲被炮彈衝擊波擊散,嗆到幾位瞠目結舌的仁兄,咳嗽不止,一臉焦躁。
王良也在其列,打過仗但沒見過這陣勢,趴在壕溝掩體內躲避情有可原,這平躺在地算什麼?
等死啊?他快急哭了,自己倒也不怕,死了一了百了,只是為兄弟們不值,你憑什麼這麼自信?
小鬼子會在意這幾輛破車?打死他也不相信,側頭給兄弟們使眼色,準備逃離危險之地。
十三人弓起身,空中“咻咻”之音異常,迅速爬伏於地觀察,只見準備撤離的方向被炮彈淹沒。
眾人的瞳孔漲大,汗如雨下,差一點就鑽入彈幕之中,劫後餘生的感觸瀰漫不散。
王良還是不死心,準備向小鬼子的方向摸過去,趁天黑衝包圍圈活命最重要,什麼戰神都不好使。
十三人很齊心,向鬼子陣地匍匐前進,剛爬出二十多米迎來一陣炮彈,頓時驚慌失措的往回爬。
死亡之下的潛力是無限的,王良不到五秒返回車隊,清點人數時少了三個,五人受輕傷,熱淚泉湧而出。
揚起巴掌“啪啪”的抽打自己,三個兄弟死於非命,屍骨無存,同生死共患難無數次,曾經為自己擋過子彈,就這麼沒了?
小鬼子的炮彈不斷流,曳光彈為其指引方向,炮陣地給予定點打擊,一直延伸到鬼子駐防五十米處。
車隊被炮彈輪炸了一週,彈片令車廂千瘡百孔,但油箱的一側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