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縣,白家。
看著被找回來的兩個瘦的皮包骨的小姑娘,白嚴媽媽哭到多次暈厥。
白嚴只有一條胳膊是完好的,另外一條胳膊和雙·腿都以不規則的樣子彎曲著。
回來之後除了說了一句話,就再也沒有開過口。
“我要去看爺爺奶奶和爸爸。”
白嚴媽媽哭著和女兒道:“他們是重犯被關起來了,不能探視。”
白嚴就沒再說過話。
在這個所有人都缺吃少喝的年代,因為這個慘樣去討飯更容易得到一些人的憐憫,多少能討到一些吃的。
還有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姑娘白朵,臉上一塊大大的傷疤,是被人販子故意用鉻鐵燙的。
白小朵完全沒有關於家人的記憶,之所以能被認出來,還是因為白朵的腋窩有一枚出生時就帶的葉狀胎記,這個訊息還是白老漢和白老婆子交待的。
白嚴媽媽生了雙胞胎女兒,他們就把白小花和白小朵抱去賣了,就連這名字也是交易的時候看到路邊的野花現起的。
白小花身子弱,沒幾天就死了,被人販子扔了,扔去哪裡了已經沒有人知道。
白小朵剛出生,很好賣,被賣給了一家不能生育的夫妻,可是那對夫妻買了她兩年後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把她賣了,因為不想多養一張嘴。
已經懂事的白小朵哭喊著不走,被人販子硬拉走的,再賣一次的時候,白小朵因為逃跑沒注意摔倒了,臉被傷到了,人販子氣賣不上好價,用鉻鐵把她的臉燙了,從那以後沒再被賣,就一直被控制著討飯。
回來三天了,白小朵看到人就縮在角落,吃飯的時候都是和狼似的搶了就縮在桌子底下吃。
每次看到兩個女兒這樣,白嚴媽媽都會強忍著輕聲輕語的說話,然後等孩子們看不到的時候,她再自己躲起來偷偷的哭。
白老婆子和白老漢以及白父都被抓走了,兩個老的參與了多次拐賣,謀殺,其中包括他們自己前兒媳婦和孫女,都被判死刑。
白父為從犯,包庇,販賣自己的孩子,被判了二十年現已經送去蹲笆籬子。
他的工作被白嚴媽媽給賣了,房子也被原單位給收回了,現在他們住的這個是白嚴媽媽單位看在她一家可憐的分上,特意分給她的,也是讓娘四個不至於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白嚴還是去探視了,因為大妹想,他就申請了。
白老婆子和白老漢是死刑犯,不得被探視,但白父可以。
當看到兩個女兒的慘樣,白父嚇的尿了褲子:“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白嚴平靜的說道,她甚至連個表情也沒有。
彷彿這些年受傷害的不是她一般。
白父愧疚極了,孩子這麼體貼,他當初竟然同意賣掉幹啥?
要是不賣掉的話,他也不至於蹲大獄了。
“閨女,你能不能去和那些戴大蓋帽的人說你能原諒我啊,以後我肯定當個好爸爸。”
他不想蹲大牢,這幾天他都快被折磨死了。
還有二十年啊。
二十年之後他都成半大老頭子了,他這輩子就毀了。
他……
“你要吃糖嗎?”白嚴問。
“吃了你能說嗎?”
“吃了你就是我爸爸,我能說!”
“我吃!”
白父接了白嚴悄悄遞過來的一粒快要化了的水果糖。
進了牢房之後才趁著沒人的時候吃下,這牢房的飯也就能堪堪下嚥,有多久沒吃過糖了。
一嚼,你別說,還挺甜,就是這糖味道有點雜,總感覺有點藥味似的。
不過想著可能是閨女放了太長時間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