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雪不愧是冷漠雪,翻完了報告之後,臉上還是什麼表情也沒有,“醫生是醫病人的,他只要好好的就沒我們的事,你可以帶他走了。”
“帶走他?我能帶他到哪去?我又不認識這小子,為什麼我要帶他走?”若月一下子高了八度音。
冷漠雪聳聳肩,她是醫生,除了人體上的問題她會回答之外,其他的她就管不著了。
“他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他身分的東西嗎?”柳隨風倒是答了腔。
“要不是他的皮夾被搶,我會笨到在這兒等他醒來?早把這麻煩丟還給他家人,我好賺錢去了。”若月沒好氣的白了柳隨風一眼。
說他呆,他還真不是普通的呆。
“警察局。”冷漠雪不帶一絲情感的說。
若月也承認這大概是最好的方法,可是,床上的阿生一聽到警察局三個字時,眼中流露的驚慌,令她心中那“少之又少”的不忍,不知道怎麼的竟隱隱的浮現。
“這……”若月猶疑了。她實在不習慣自己心中這異樣的感覺。
冷漠雪挑起了一邊眉毛,“除非你想負責他的生活?”
若月知道自己此刻的舉動太反常,這一點也不符合她做人的最高指導原則,她為了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子不知道少賺了多少錢?對這個小子她稱得上是仁至義盡,她還有什麼好覺得不安呢?
甩掉那個小子像棄狗似的可憐眼神神,若月揚起頭,一臉堅決的說:“怎麼可能?我賺錢都來不及了,哪可能找個吃閒飯的來白吃白喝?”
第三章
若月看看牆上的鐘,時針從她進來到現在又走了整整三格,這表示她又浪費了三個小時沒有賺錢!
不僅如此,還花了她一大筆錢!
經過幾天住院的觀察,確定阿生除了失憶並無任何病痛之後,醫院一早就通知若月去辦出院手續。
這出院手續說白一點就是繳錢啦!
阿生是一個失憶的人,一個連身分都不詳的人哪來的農保、勞保、公保和什麼有的沒的保險?他連最基本的健保也沒有,更別說自保了。
不消說,這出錢的事,自然是落在她這個冤大頭身上,誰教她沒事給自己找來這種大麻煩……不!現在他已正名為“賠錢貨”。
想想打他出現之後,花了她多少辛苦的血汗錢?他這個名號可取得一點也不誇大。
既然遇到了,她不認栽也不行,就當她是走三十年一次的大黴運,只要把他交給了警察,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她的事了。
不過,她早該知道她這鐵算盤打得再如意,也比不上老天這隨手一撥弄。
她原本以為她只要把這個小子丟在警察局,然後拍拍她的屁股就可以走人,沒想到,警察局留守的人員硬是要她把事情說清楚才能走,她只好從頭到尾的把事情交代一遍。
這一說就不擴音到那場搶劫,而一提到搶劫,那個警察竟然又要她再報一次案,因為搶劫是公訴罪!
見鬼了!失去記憶的又不是她,被搶的也不是她的錢包,她來這兒做什麼筆錄?而那該吭聲的,卻反而一語不發的低著頭抱著琴盒坐在那兒,活像個被人欺負的小媳婦。
“你到底要我說幾次?”在若月第三次回答那警員老是被雜事打斷而一再重複的問題時,她終於忍不住發了火,雙手重重打在桌子上,整個人站了起來。
“先生,小聲一點,你都嚇到那個小弟弟了。”大概是看多了凶神惡煞,警察對若月的怒氣全然不當一回事。
“拜託!你搞清楚一點,我是個女的,而他也不是什麼小弟弟,我今天來的目的,只是把人交給你們,剩下的就不干我的事了!”若月整個臉都要揪在一起了。
那個警察總算正眼的看了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