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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最後的晚宴(七)

“艾斯蒂娜,你可知自己犯了大錯。”瓦爾西里的家主手持長鞭,他和自己的女兒正處在一個密室中。

家族的醜聞不容許他人知曉,即使瓦爾西里明白這不過是自欺欺人之舉。因為他的女兒,他愚蠢的女兒在狩獵會上丟盡了瓦爾西里的臉面!

“你可知道,現在所有的貴族都在嘲笑我們瓦爾西里。說我們上不得檯面,畢竟出生於泥巴!你又是否知道,國王陛下十分失望!最近一再無視了我的問候!”

“而這一切!都是由你帶來的!瓦爾西里的千金!嬌嫩又天真的大小姐!”

長鞭毫不猶豫地揮舞在艾斯蒂娜背上。那常用於狩獵獵物的鞭子最終指向了狩獵者自己的女兒。

擁有倒刺的長鞭無情地在她身上抽打,那些傷口無法輕易癒合,一道一道的血液流下來,染紅了價值一千金磅的淑女裙。

艾斯蒂娜哭喊著,也許她還對自己的父親有所奢望,也許她希望這樣能喚起父親對自己一丁點的愛意。然而她喚來的只是更為憤怒的抽打。

顯然,她哭鬧的舉動更是讓瓦爾西里認清自己女兒是個廢物的事實。

他放下長鞭,轉而解開旁邊鐵具的鎖。那是用作刑具的人形鐵具,裡面佈滿細細小小的尖刺。將人放進去,尖刺會刺穿他的全身上下,可又不會致命。於是,裡面的人只能忍受全身被刺穿的痛楚,靜靜感受血液流逝。

艾斯蒂娜看到了那個,她很害怕。再怎麼早熟,她也只是一個年幼的少女。她當然會害怕。

“父親大人——”她低聲懇求著。“請原諒我。”

瓦爾西里冷著臉說道,“顯然,你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直接把艾斯蒂娜拎起,年幼的少女拼命掙扎,在她父親手腕上抓出一道一道痕跡。而這更加重了瓦爾西里的憤怒。

他把艾斯蒂娜關了進去,重重地闔上鐵具,聽著女兒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心裡甚至有一點高興。

“父親大人——”

“父親大人——”

哭吧,哭吧,直到哭不出來的時候,我再把你放出來。

如果那時你還活著的話……

瓦爾西里重新拿著長鞭,對著虛空抽打。此時,他面前是所有侮辱過他的貴族們。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都跪在我的腳下,向我哭喊。

……

“貝籬大人?”

梅塔梅爾來到地下室時,驚訝地發現凱因斯也在這裡。

這很稀奇,因為貝籬很少同時召集他們兩人。雖然他們是搭檔,但顯然,貝籬也心存顧慮,有刻意讓他們保持距離。通常,他會把任務拆分再交給他們。

凱因斯見他來了,也沒有改變什麼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在他前面,還有一個老人。他比貝籬矮一點,也更瘦弱一點。若貝籬的氣質用威嚴形容,那麼這名老人身上散發的便是陰森、沉默,宛如一條匍匐的蛇。

“梅塔梅爾,你來了啊。”貝籬率先開口。“我已經聽說了魔女傳聞,你做的不錯。”

“不過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阿爾貝託在你的幫助下步入正軌,我很感激。”

這並非恭維的話,貝籬能聚集神眷者,可他卻無法有效的運用他們。過去他只能放任神眷者們沉溺於安樂中。然而在梅塔梅爾加入後,事情變得不同了。工於心計的梅塔梅爾很快給貝籬獻上許多方案。

其中就包括分化這一項。將神眷者分為幾個小組行動,貝籬告訴他們這是為了安全。實際上也的確如此。

王宮對來自阿爾貝託的神眷者們可謂虎視眈眈。那位國王陛下經常派遣自己的護衛隊找麻煩。而這點讓貝籬不禁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