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這才放心,“那好,我先走了,明兒個再聯絡。”說完又急匆匆跑去開車了。
蘇以左看右看,這路邊實在是沒有什麼座椅什麼的,只得扶住林段坐到一根路燈旁邊,天色早就已經黑黑沉沉,路燈一盞一盞亮了起來,秋夜裡的冷風呼呼吹,蘇以裹了裹衣服,側頭看看林段,只見他睜著眼睛晶晶亮,伸手去握他的手,“冷不冷?”
林段不說話,突然甩開她的手,扶著路燈站起來,踉蹌著要走,蘇以趕緊上前扶住他,“醉成這樣,別亂跑。”
他還是不說話,又甩她的手,無奈她死死的抓牢,就是不鬆開,林段發狠,一個猛力甩開她,蘇以重心不穩,摔到地上,胳膊擦破了一大片,血慢慢的滲出來,顧不得疼,蘇以撐起身子,眼裡含著淚,“林段,好疼。”
林段背對著她,閉了閉眼,沒有猶豫的往前走。
眼見著面前的背影越走越遠,“林段!”蘇以揚聲道:“你不要我了嗎?”
背影頓住。
蘇以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幸好腿沒摔到,快步跑到林段面前,仰著頭又問一遍,這次聲音卻是輕得很,“你不要我了嗎?”
林段笑,左頰上的酒窩扯出來,溫溫柔柔,“好啦,我明天要去美國出差,有些麻煩的事情要處理,可能要去一個月,也可能更久。”
蘇以扯住他的手,“我也去。”
他低笑出聲,“別鬧,”拿開她的手,“你乖乖呆在這裡。”
眼淚一下子湧出來,蘇以急急的抱住他的胳膊,小小聲的像是乞求,“別走好不好?”
林段抬起另一隻手擦她的眼淚,“乖了,公司有很重要的事。”說罷硬生生的抽出被緊緊抱住的胳膊,“我先走了。”
蘇以一愣,“那……過幾天我去找你。”
“不用,我會很忙,你去了也見不到我幾次的。”
蘇以垂目,沉默半晌,“林段,你醉了,明天我們再說這些好不好?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沒有,現在酒已經醒了大半了,我還要去公司處理些檔案,好明天帶著。”
“我陪你……”
“蘇以,”林段喊她的名字,“你不是說要冷靜麼?這不就是個靜心的機會麼?還是說你已經想好了?”
蘇以怔在原地,淚痕佈滿了面頰。
林段一秒鐘都不留的轉身走遠,步子邁得很快。
寶貝,我怎麼可能不要你。
這道坎兒當真這麼難過麼?
我在等,等你,也等自己。
等你,完完全全把我當做你的全部。
等自己,如你所說一般靜靜頭腦,滿心歡喜來愛你。
寶貝,等我……等我,等我。
蘇以看著那一點,那已經消逝在夜幕裡的一點,淚水順著乾涸的淚痕沖刷下來,只有一句話,腦子裡只有一句話,她喃喃:“你不要我了嗎?”
不要我了嗎?
黑夜裡,蘇以一個人直直的站在空蕩蕩的路邊,凜冽的寒風吹不干她的淚,是冬天要來了麼?
蘇良處理完酒吧涉毒事件,急匆匆的走出來,看到的是孤零零站著的蘇以。他快步走上前,看見她滿臉的淚,皺眉道:“這是怎麼了?”四處看看,“林段呢?”
蘇以只是哭,像一隻木偶,連抽泣聲也沒有,眼睛眨也不眨,只有溼漉漉的睫毛微微顫動,這樣的蘇以讓蘇良心疼不已,再也不問什麼,只把她擁進懷裡,輕輕柔柔的拍打她的後背,像小時候那樣輕哄,“小以不哭,有哥在呢,誰欺負了你哥揍他去,不哭啊。”
蘇以埋進他懷裡,死死抓住他的衣服,終於嗚嗚的哭出聲,“他……不要我了,不要……我……”
“哥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