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梁安萱轉頭,往言敘亞的胸口捶了兩下。“你是瞎了嗎?沒看見我被人欺負?”
“安萱,好了,你先回去。”他輕拍著她的肩,以最柔的語氣哄她。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護著她?你說,你跟她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的動作引來店裡客人的側目,她卻壓根不在意。
“安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別說了。”言敘亞牽著她往外走。
“你給我說清楚!”她甩開他,盤好的發掉落了幾縷,顯得有些狼狽。
“安萱!”他突地低吼一聲,向來慵懶的眸子閃過—絲惱意。
瞬間,外場寂靜了下來,就連交頭接耳的客人們也停止了竊竊私語。
“你兇我?”梁安萱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給我記住!”
撂下狠話,她轉頭就走。
言敘亞見狀立刻追到外頭,於若能緊追在後,出了店門,才發覺外頭早已下起滂沱大雨,而他跟在那女人的身後,儘管全身瞬間被雨水吞噬,儘管那女人逕自上了車,他仍輕拍著車門,像是要對她解釋什麼。
不一會,女人開了車門,他毫不猶豫地坐上車,而她站在騎樓底下,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等到他回店裡時,已經是晚上九點,接近打佯時間了。
他和於用和說了幾句話,隨即進入廚房,看似準備要上三樓;於若能見狀,逮住時機,跟著他的身後走。
言敘亞一回到房間,才剛要拉開衣眼,卻突地發覺背後有人。
“若能?”
“你去哪了?”她扁著嘴問。
“那是我的私事。”
“你的私事影響了公事,你不認為你應該跟我解釋一下嗎?”看在她也是老闆的份上,尊重她一點,可不可以?
“我已經跟用和說過了。”
“也應該跟我說一下吧。”
“要不要我乾脆寫一份悔過書?”他雙手環胸倚在衣櫥上。
“你可以直接用講的。”她沒有耐心等他把悔過書打完。
“我要換衣服了,可以請你出去嗎?”
“你的衣服還是半溼的,那個女人沒讓你換衣服嗎?”於若能哼道,語氣卻是酸溜溜的。
“你會不會過問太多了?”言敘亞斂眼瞅著她,淡漠的臉龐毫不客氣地在兩人之間劃下界限。
“會嗎?”既然他這麼認為,那麼她就多問一點,“那個女人是誰?”
“……我的未婚妻。”他頓了頓才道。
“嗄?”轟……腦袋劇烈耳鳴著,讓她無法思考。
“我的未婚妻,你滿意了嗎?”言敘亞推著她僵硬的身軀往外走,當著她的臉把門關上。
於若能呆若木雞地瞪著門板。
未婚妻?未婚妻!
那個傲氣逼人且潑辣跋扈的女人,居然會是他的未婚妻?!
一股火氣沒來由地衝上腦門,教她一把推開門,正要質問他的瞬間,卻瞥見了他背上一道自右肩劃到左腰的腥紅傷痕。
傷痕並不醜陋,但是卻攫住了她的視線,讓她轉不開眼,眼前的畫面卻從一道傷痕往後延伸,有一種時空逆轉的扭曲和重疊感,乍現在她眼前的畫面,有個男人從黑暗之中竄出,她看不清楚面貌,但覺得似曾相識。
突地,意識被緊緊地攫住往後拉扯,進入了某個她熟悉又陌生的殘破記憶片段裡頭,她掉進了時空的洞窟裡。
“誰準你進來的?!”言敘亞微惱地吼道,回頭準備要趕她出房,卻發覺她雙眼無神地瞪著前方。“若能?若能!”
在碰到她的瞬間,她雙眼緊閉,渾身一軟,倒進他的懷裡。
又是一片漆黑。
糟,又是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