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忍不住掙扎,阿顏的容顏越發的模糊了,她本就欠他一條命,若是他想,那也無所謂了。
在她快要昏死過去的剎那,她聽見衣襬劃開水的聲音,他攬住她的腰肢往上一撈,她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突然湧入的空氣緩解了胸口的疼痛,烏紫的唇哆哆嗦嗦的還來不及說出一個字就被他吝嗇的堵住了。
楚顏肆無忌憚的把虛軟無力的靖安壓制在桶壁上,水中衣帶糾纏,水面上唇舌相抵,十指相扣,做盡了纏綿姿態,他眼中卻充斥著絕望悲傷,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他沿著她脖子上的印記一路向下,咬過伶仃的鎖骨,卻真的有水珠掉下來,苦澀難當。
寬厚的手掌覆在她的左胸口,楚顏甚至能感覺到她心臟的跳動聲,許久,他才笑了笑,言道:“皇姐,我真恨不得你沒替我擋那劍。”
靖安偏過頭,卻不知是因何落淚。
他起身,再沒有半點拖泥帶水,撿了件乾淨的外袍披上,珠簾輕撞,楚顏低著頭消失在燈影重重處,背影孤傲卻難掩蕭條落寞。
第五十九章
到了六月,日子見天的熱了起來。晨起一場新雨,庭前的梔子花次第開放,素顏綠裙,香氣清雅。宮人釆來放在殿裡通風處,濃重的藥味也被驅散了些。
靖安陪著朱皇后用了些早膳,清粥小菜,朱皇后用的雖不多,但在靖安看來卻比前些日子要好太多了。
握著朱皇后的手,母女倆偎在軟榻上坐著,靖安勸慰道:“母后的身子總算是漸漸好起來了,以後可千萬要小心將養著,心放寬了。”
朱皇后卻只是笑笑,反握了靖安的手,細細摩挲,目光慈愛:“知道了。倒是你,聽你宮裡的嬤嬤說,大婚的教習嬤嬤們來了好幾次都讓你給推走了,有沒有這事?”
見靖安只是低頭不語,便伸手點了點她額頭,無奈道:“你呀你呀,現在不好好學,以後嫁到婆家有你的苦頭吃。你雖是公主下嫁,但對謝家萬不可存輕視之心,謝相是股肱之臣,謝夫人也是名門之後,理應孝順敬重。還有這夫妻相處之道,也是要學的,你這心直口快、刁蠻衝動的性子也該好好收一收了。”
“母后~”靖安求饒的喚了句,輕輕搖了搖朱皇后的手臂。
朱皇后細瞧她神色,卻沒有多少新嫁娘的羞澀,不由得額眉輕皺,又開口道:“我瞧那謝弘倒是個耿直男兒,沒那麼深的心思,也不是嫡長子,你們既不住在謝府,妯娌婆媳間相處也容易,不然依你這性子我是真不放心。”
靖安不在意的笑了笑,卻也順著朱皇后的話寬慰她,又問了句:“母后是何時見的謝弘,我怎麼不知呢。”
朱皇后手頓了下,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強打著精神笑道:“有大半個月了,大抵是你和太子鬧了彆扭的第二日,他不是入宮來見你嘛。”
一聽這話,靖安笑得便有些僵硬了,那晚的荒唐事她是一點都不願想起,也不知阿顏是怎麼遮掩過去的,這半個月以來兩人也是一次都不曾見過。倒是次日,謝弘入宮,問及謝謙之,卻被她無端遷怒了。
珠簾輕響,宮人輕聲回稟道:“娘娘,三皇子妃來了。”
朱初珍近前行了禮,靖安忙扶了她起來。雖瞞了她身孕一事,但該交待的大小事宜和安胎保胎的藥,靖安是半點不敢馬虎。如今朱初珍肚中的孩子已近三月,眼看著快要顯懷,謝謙之那裡卻還是半點訊息也無,一念至此,靖安的神情便有些冷厲了。
朱初珍倒不曾注意到這些,只笑道:“母后今日瞧著氣色好了許多呢,阿羲說是不是。”
“你別光顧著我,也要多保重自己才是。”朱皇后瞧著她一臉倦色,不免心疼。
朱初珍歉意一笑,恭順道:“母后垂憐,只是兒媳身子不濟,不能長伴